乔丹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肖兰都不敢相信。
“是真的？仅仅两个多小时，你能赚到五十万的利润？”
“千真万确，女士，这些数据是我的工作，而我从业已经三十年。”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是因为国内金融业尚未起步，我对此的理解也仅仅是个表面而已，说实话，在西德我进行过债券货币的操作，并没有这样的夸张。”
“哦，毕竟我已经从业三十年，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面对肖兰的质疑，乔丹也能理解，别说是东方咱们的国家才开放，哪怕是现在的米果，也未必能有多少人理解他们的工作，他们是真正将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不过乔丹也不用过多讲解，首先他不可能跟你说本质。
其次，从业者大多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对他们来说没有真正的速成班。
“妈，他的操作，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能有什么不一样呢，你连带这个公司才花了二十万，这在国内已经是大手笔，从没有过的花费，他却在不到三小时里赚了二点五倍的利润，是利润！”
纪宁笑了：“妈，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他的原因，他可是华尔街的弄潮儿啊。”
老妈看向纪宁：“对了，是按照你的吩咐才找到了他，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有经验，是他跟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从业那么多年，他肯定知道很多企业的弊端漏洞，此时拿一两个开刀是很正常的。”
纪宁淡定地解释道，“这跟我们在西德的操作不同，我们单纯用资本来按照规则走，而他呢，他是散布了谣言，或许不是谣言，这些内幕才让一个企业瞬间崩塌。”
“持股的人，不会关心其他，这就是资本，一旦觉得有风险，资本会毫不犹豫撤出。”
“越是小的企业，资本越胆小，如果都是散户持股，他们甚至不会去管谣言是不是真的，查都不会去查，反正觉得有风险他们就撤，放在咱们身上是不是这样？”
肖兰仔细想了想，慢慢点头。
就连旁边的刘莹也点头了，没错，股市虽然国内还没有，但她们都学过。
一旦察觉到自己的钱有了风险，资本就会有所反应，其实大股资金还好，特别还是那些没有更大能力的散户，他们没能力去查清真相，不撤还等什么？
“有道理，如果是我的钱，我也会稳妥为上，毕竟这股市的钱说没是真没了。”
刘莹说这话，再看看整个公司亢奋的鬼佬们，瑟瑟发抖，“这，就是沐青想要来的国度吗？”
能说出这话，也说明了刘莹的性格，毕竟是从小国内教育出来的。
其实挖到最深层，西方根子上是强盗逻辑，无论从大航海时代到现在乃至后世，都是一样的，他们想富有就是抢，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比起以前其实更不要脸了，直接印钱。
而咱们的逻辑，始终建立在文明之上。
虽说也有人强调狼性，但咱们国家的这些文明特质，都不支持野蛮劫掠。
但是，刘莹这话纪宁不同意。
“不，你看到的这些场面不是本质，不要因噎废食。”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也要学这个？”
“没什么不可以，因为现在这个世界，是西方建立的，咱们想破局就不能再次闭关锁国，要在他们的规则下，使用咱们文明的逻辑，去打败他们。”
“我听不懂。”
刘莹当然听不懂，此时恐怕肖兰也未必全懂。
在这个时代，咱们国内的这些教授不是不知道知识，但缺乏对西方的理解。
看看被谣言坑了的人，很多都是文化水平很高，这年头能出国的哪个不是高端人才。
但离智者还有差距，这年头确实很多高级知识分子都绝望，认为西方才是天堂，这些也只能算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不是万能的，他们不是“智者”。
很多高端人才学了一辈子，还能被邪教骗，这又怎么说？
后世当然西方的真面目很多人能认清，但也是咱们长期接触之后才有清晰的认识。
既然刘莹听不懂，那此时纪宁说再多也没用。
“纪先生，你们在说什么？”
旁边乔丹听不懂，觉得他们说得很热烈，似乎还有争辩。
纪宁笑了笑说：“他们只是对你的战绩觉得难以置信。”
“噢，这可不是我们的最终收益，到明天开盘，我们应该能赚到两百万美刀！”
“什么，两百万！”
刘莹再次瞪大了眼睛，此时她是忍不住用英文重复了乔丹的话。
乔丹这回了，眉飞色舞地说：“没错，选择了我，你们很幸运，这一番操作不是谁都能有的，所有的资本都在股市里，谁也不清楚明天这些股价是涨还是跌。”
“但是，对于其中某些特别的股，我们就能操纵，这需要多年的从业经验。”
“今天下手的这家企业，我正巧看到了他们的破绽，以前嫌小没动手而已。”
刘莹终于硬生生地用英文问道：“难道这不是欺骗吗？”
“欺骗？不，我让人用电话传播出去的，都确有其事。”
乔丹得意地说，“如果满口胡言，那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我们说的都会是真话。”
纪宁在一旁补充：“但股民捕风捉影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而且谁也管不着。”
“没错，还是纪先生明白这个道理！”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不是你的知己，只是我知道，用真话骗人比用假话骗人成功率更高而已。”
这种东西纪宁见多了，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东西他就见识过不少。
就整一张图出来，马上就有人跟风说会不会是这……会不会是那……熟不熟悉？
他们就是带节奏的，真正高明的骗子从不满口谎言，他们会让你觉得是自己想出来的。
肖兰深思了一段时间，她的目光从亢奋的员工们身上收回，逐渐坚定。
“儿子，你说得对，这些东西，咱们都要学。”
“肖教授，为什么？”
刘莹觉得自己三观崩塌了，为什么一个曾经的大学教授，就能轻易接受如此肮脏的东西？
“因为，我们要走向国际，对手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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