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林屹然懒散地瘫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态度不咸不淡。
看着姜时宦伸手触摸着盒子里的东西，她继续说道：“你自己看看，我亲自弄的。没什么手感，可能有点丑。”
姜时宦看着玻璃瓶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千纸鹤，无声抿唇。林屹然的嘴角还没下去，继续说着：“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就是做人很讲义气。你为我做的那些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我平时挺叛逆的，但是对你的心不会有改变。”
“直接说吧。”
姜时宦没再等她继续掰扯，“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
“不得不说~”林屹然是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给力，心里在想着多么给力的同时，嘴里缓缓说着：“我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挺简单的。”
她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试卷放在桌上，“这是我准备的试卷，语数英理综都有。今天是感恩节，其实我也听不进去课，就想给你个惊喜。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什么，都是为了我的学习。你的想法也是，让我的成绩有所进步。
我都知道，也明白。之所以不能让我们的合约达到理想的标准，是因为我这人生来就低调。”
她的手指扣了扣桌子，嘴角是淡淡的笑容，“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人漂亮是一定的，现在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错，追求我的人也排着好长的队。
我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要不然，我就闭着眼睛数数，就知道我这个月的男朋友应该是六百三十五个了。”
“六百三十五个？”她顿下来的语气，恰好让他接进去一句话。
“对啊！”她丝毫不觉得脸红，胡诌：“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不过，在我看来，都是锦上添花。”
男人的眼底划过些许笑容，指尖擦过玻璃瓶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最后放在桌上的试卷上。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可以选择这样做的。他的所有记忆里，确实有着她很惊艳的一幕幕，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景田云说她的成绩不好才萌生的为她补课。
他心里没多大的底。
这样耀眼的女生，成绩于她来说，确实只是锦上添花。
两人都按兵不动，沉默了一段时间。林屹然垂下头开始斟酌用词。
“我本来可以选择在我舅舅和我妈她们开口之前。”窗外下着连绵的小雨，落地无声，缠缠绵绵卷风细语。
她歪头看着，眼角裹挟着几丝清雅，“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惹是生非曾是我的代名词，我本身就大逆不道。在亲人的眼里，我没什么成就，总是喜欢做些没分寸感的事情。但是~”
她回过头来，迎上姜时宦的眼神，丝毫不闪避：“我摊牌了。我不打算伪装了，其实我是一个学霸。”
站在讲台上的姜时宦一拧，目光悠悠地移动。垂下波澜起伏的眼，他盖上盒子，轻声应：“嗯。”
破天荒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答应了。按照以往，一个高中生说的话，还玩些小心眼，左右捣鼓就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他是绝对不会任她闹腾的。
也许是这个人对真正的姜时宦来说，是特别的，影响他的判断了。
这就答应了？会不会又太容易了？她还准备如法炮制，像改合约前那样来一波长长的苦肉计，最终达成自己的目标。怎么现在这么容易？
不过她没打算纠结，直接拿起语文试卷开始做。她的记忆还是很不错的，做完一套试卷还没到一个半小时，然后直接放在一旁，开始做数学试卷。
数学试卷差不多要了一个半小时。将数学试卷放到一边，她又开始拿过英语试卷开始做。
姜时宦先前是站在黑板前的，后来不自觉地走到她身边，拿起数学试卷开始观看答案。整个过程中，她只是拿着笔认真地在试卷上写着答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看完数学最后一个大题，他低头，看着那张惊艳的面容染上了的认真，心脏不知怎么的就狂跳了一下。
她的睫毛很长很翘，像是一团优雅的绒毛，勾着狂乱的呼吸。他的喉结滚了滚，放下数学试卷，然后拿起旁边的语文试卷，快速地浏览一遍。
时间的指针指到了十一点四十五，林屹然停下笔，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有被惊吓到。
“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姜时宦也没想到自己会吓到她，唇角一紧，拿过她手里的英语试卷，目光扫视过后放了回去，走上了讲台。
“还有理综！”林屹然看了钟表上的时间，低声道：“请再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快速答题，给你答案。”
“可以了。”
“可以了？”林屹然心头一喜，“那我们合约的事情？还有我以后的自由，你可以送还给我了是不是？”
“我有答应你什么吗？”姜时宦件收拾着东西，抱着盒子拎上包往外走，“回去吃饭，下午的课继续。”
“继续？”林屹然一愣，“不是说我可以不用上课了？我一早上都在做试卷就要证明我是真的可以，姜老师，这是闹的哪一出？”
“我有答应你吗？”姜时宦侧过身，“我没有答应，课继续上。”
“你不是答应了？”林屹然仔细回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蓦然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嗯”，也不知道是答应前面的，还是应和她是学霸这个事。
可是一早上她都在绞尽脑汁地写题，现在一切都落空，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我不管，你就是答应了。”她急忙从座位上起身，跑到他身边，丢进老脸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不讲理地说着：“你就是答应了，不要不讲信用。我手都写酸了，就要你管。”
反正她现在就是一个高中生，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了。只要达成目标，什么都好说。
姜时宦的身体有刹那的僵滞。他低头望着那只纤细如玉的手指，莹润的指甲点缀亮晶晶的，特别的小巧精致。
她的眼里是不得意的委屈，整个人俏生生立在面前，被拉着的那只手竟然有些无措和僵硬。
“别闹！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不！”林屹然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直接破罐子破摔嘟着嘴晃着他的胳膊说道：“老师，你不是说照顾弱小是你的职责吗？我现在就是弱小，你要照顾我。”
那双眼睛格外的清澈透亮，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手足无措，难以适从。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林屹然在暗里对自己狂吐几下，决定放最后的大招。
听说男人很吃这一招。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然后故作单纯地拉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眼下，娇滴滴地说：“你看我的黑眼圈。不仅上课，还要补课。老师，我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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