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一个惨字了得
甚至连嘴角都在轻微颤抖，“把尸体带回来！把昭阳的尸体，给朕带回来！”
好端端的女儿，被他国轻贱得如蒲苇！
就是死了，也不过是草草的一纸文书……
简直过分！简直侮辱！
……
皇帝悲怆欲绝，情绪几度崩溃。
最后将众人屏退，自己独自深省。
在关门的一刻，姜素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背影。
堂堂一国之君，在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个落寞的父亲。
挺可怜的。
“尸体能带回来吗？”
姜素问起这件事来。
不是没话找话，而是她听说，在席江这个地方。
就连皇室去世，都会被是施行火葬。
从席江国传回来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估摸着至少也在五天之前了。
“就算是一堆白骨，也得讨回来。”
徐子其说话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这是皇上的命令，我必须照做。”
“可是你现在……”
姜素拉住他的胳膊，话说到一半。
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将她身子一撞，嘴里还在喊：“皇后，皇后娘娘，薨了……”
小太监撞了人，定睛一看，忙不迭的跪下道歉，“对不住王妃娘娘，奴才方才莽撞，冲撞了您，您没事儿吧？”
徐子其早已经在姜素身后稳稳的扶住了她。
除了感觉手臂有点被撞麻以外，其他倒并没有什么大碍。
姜素摇摇头，“我没事。”
“您没事就好，那……那奴才先去向皇上通报了。”
小太监一脸急色。
直到小太监跑远了, 姜素这才反应过来。
皇后娘娘！
这宫里, 除了顾北屿的生母卿妃还能有哪个是皇后？
居然，死了？！
姜素和徐子其对望一眼。
一个时辰之后，冷宫那边确切的传出了消息。
卿妃死了。
从宫女嘴里得知昭阳病逝他乡之后，上吊自杀了。
还给皇上留下了一封血书。
据说内容很是大逆不道。
不过没人敢转述出具体内容。
皇帝身体本就不好, 这接二连三的状况, 更让他内心也受了打击。
在黄瓦红墙的宫殿外，挂上了醒目白绫白花。
与雪一个颜色……
宣武门前, 马车早已经在等候了多时。
“启程吧。”
姜素对车夫道。
马车缓缓前行, 很是平稳。
“不知道为什么，废后的死, 让我心里也挺难过的。”
皇后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的得到过皇帝的心。
为了儿子, 把自己整个家族都给赔进去了。
儿子疯了，临了女儿也没了。
真一个“惨”字了得。
“人各有命。”
徐子其言简意赅，其余的也没有再多说。
姜素掀开帘子看了一马车外。
街上依旧如往常般人来人往。
她放下帘子, 看向徐子其，一本正经的说道：“诶，要不，你教我练武功吧！”
“姑娘家家，练什么武功。”
徐子其眼皮子抬起来扫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有空将你女红练一练就行。”
虽说姜素是个做衣裳的老板。
但那绣工, 还真是做得十分蹩脚。
绣个鸳鸯也绣得跟个发育不良的鸡一样。
不过这针线活还真是为难她了。
再说了，拿剑难道不比绣花针好使？
“你少来这里挖苦我。”
姜素嘁了一声，“人总得挖掘挖掘自己的强项吧。”
“好。”
徐子其身体往她跟前倾斜，两眼注视着她的双眸，“那你倒是说说, 你学武功做什么？”哦
“我记得，你好像本身就会一些, 拿来防身足够了。”
“是倒是。”姜素点头，“不过毕竟身处环境不同嘛。多学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她此前学的近身格斗, 来对抗刺客，都会略有些吃力。
不过徐子其的出招, 却总是能快准狠的击中敌人的要害。
“而且我总觉得，我必须得学，日后肯定能有用得着的地方。”
她也说出原因。
不过她知道, 自己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你的力量不够。”
徐子其轻飘飘的说出她的短板, “而且习武要从小开始，现在才学, 有点太晚了。”
“你嫌我年纪大？”姜素不悦。
“……”
徐子其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既然你执意要学，那便依你。”
他松了口，“不过不是我教，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徐子其卖了个关子。
第二天，就将她带到了郊外去。
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穿过树林，来到一小木屋。
“远竹居？”
姜素念出匾额上的字，“这是什么地方？”
徐子其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执了她的手，将她带进去。
里面有火炉，温度比外面暖和许多。
这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从里屋出来。
“谁在外面啊？”
女子一抬头，看到是徐子其，马上露出一面惊喜的笑容，“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兄？
姜素惊住了。
好啊徐子其，追求者倒不少嘛。
又是青梅竹马，又是默默无闻的爱慕者，现在还冒出来个世外桃源的小师妹？！
“呃，这位是？”
小师妹看向姜素，对徐子其问道。
“我娶的娘子。”
徐子其一笑，把姜素的手握得更紧。
又马上给姜素介绍，“这是我先师收养的孙女，云竹。”
“啊，原来如此。”
云竹脑子反应了一阵子，这才缓过神来，“那这么说, 我应该管你叫一声师姐了。”
“师姐？这个不敢当，你叫我姜素就行了。”
姜素摆了摆手。
云竹热情招呼徐子其和姜素坐下，给他们泡了热茶端来，同时也询问起徐子其此行的目的。
“师兄，你们这突然到这儿来是干什么？”
“我这回过来, 不是为了我自己, 而是为了她。”徐子其说道。
“她想习武，思来想去，还是由你教她最合适。”
姜素惊讶，拽住徐子其的手臂往下一压，微动嘴唇道：“你别跟我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师傅？”
徐子其勾唇，“你别看云竹这个样子，她的武功，可不在我之下。”
“是啊师姐，师兄的武功啊可厉害着呢。”
云竹笑着鼓吹起来，“爷爷在世时，收的最得意的弟子就是他了！”
说着，云竹站起身来，眉毛一挑，“不过我呢也不差。单挑十个八个的，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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