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见许厚德一直愣着不动,有一点紧张,也有一点不知所措。
这也难怪,新婚之夜,谁会不紧张。
李姑姑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谁知,许厚德却忽然转身,大步上前,直接将李姑姑压倒在了床上。
李姑姑平日里多厉害的人,尽管被箍的有些喘不过气,却硬是没敢动。
许厚德则涨红了脸,连看都不敢看李姑姑,只用低沉而温软的嗓音,缓缓道:“阿泱,我会对你好的。”
李姑姑一怔,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叫她。
这个声音,这声称呼,叫人心头一热。
李姑姑压根不敢去瞧许厚德,只是悄悄的别过脸去,“你轻点儿。”
“嗳。”
许厚德答应的好好的,但洞房花烛夜,怎么会折腾轻了呢。
因此,第二天一早,淳王府上就传起了奇怪的流言。
说是天还没亮的时候,许长史就起来找工具钉床。
那可是崭新的红木大床,结实着呢,这得怎么折腾,一宿就坏了?
尽管好奇,但这事儿,沈桐茳到底没去向李姑姑求证。
她想,无论这事是真的,还是大家编出来打趣的,只要李姑姑能跟许厚德夫妻和顺,比什么都要紧。
就这样,李姑姑和许厚德的小日子,算过起来了。
但有时,沈桐茳却会有一种错觉。
这夫妻二人同在王府当差,虽然一个管内宅,一个负责打理外宅,但免不了有碰面的时候。
而两人一旦在白天里碰面,不但不见有任何亲昵的举动,反而待对方格外规矩有礼。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是应该的。
但这两个人,待对方也太客气了些,完全不似一般的夫妻。
可私下里,又听说,这夫妻二人,恩爱的不得了。
有一回,沈桐茳忍不住问李姑姑,“我瞧姑姑怎么不太爱打理许长史。”
李姑姑闻此,十分淡定的应道,“就是因为在一个府上当差,所以才要避嫌,公私分明。”
得了这个回答以后,沈桐茳对李姑姑的欣赏和敬意,又得到了升华。
……
入秋之后,天一天一天凉下来。
这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皇上今年,又要去南漳围场行围。
今年夏天,皇上病在了昌宁行宫,身子一直都没好利索,原以为秋天八成不能去行围了,谁知皇上却执意要去。
其实,单从一国的战略上来说,皇上这趟行围是很有必要,也很有意义的。
毕竟,天启国国君身染重病的传闻,早在数月前就不胫而走,不光天启国的百姓,甚至连边陲的附属小国也都听说了。
近年来,边疆局势一直都不太稳定,赶在这种敏感时期,传出国君身体抱恙的事,的确不大好。
所以,皇上有必要现身说法,来击破这个流言。
而事实上,从行宫堕马到如今,皇上的身子,确实一直都不大好。
将养着还不够,哪再经得起舟车劳顿。
但咱们皇上,虽然待下宽厚仁慈,待自己却极尽苛刻。
这趟南漳围场,势在必行。
皇上要去行围,皇子们自然都要随驾。
听说,这趟行围不会像前年那样去的太久,大约十天左右就能回来。
行围嘛,那是男人家的事,按照惯例,这回也是不允许任何女眷随行的。
眼下,沈桐茳已是正经的淳王妃了,也不能再像上回那样,以女官的身份,随侍照料七爷。
如此,沈桐茳就只能尽量的替七爷打点完备行装,叫他这一路上能衣食不愁。
想想,自打成婚以后,她与七爷一直都是形影不离。七皇子这一走,沈桐茳心里空落落的,无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此番,昭毅将军成未然,也在随驾行围之列,因此,瑞和郡主与沈桐茳一样,也成了留守夫人。
左右自个呆着也没趣儿,两人便常常结伴去长公主府说话。
尽管日子过的有些无趣,但沈桐茳也有她的正事要办。
赶着皇上从行宫回来,也快过寿了。
今年,沈桐茳是第一回以儿媳的身份,给皇上贺寿。自然要多花些心思,给皇上尽尽孝心。
其实,那些现成的,贵重的礼物,淳王府也不是送不起。但皇上贵为天子,九五之尊,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若只是送那些金银玉宝,一则俗气,二则也显得不够用心。
沈桐茳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手给皇上绣一副百寿图。
这还不止,图边再细细绣上松树、白鹤,取松鹤延年的好寓意。
而对于这份寿礼,沈桐茳的确是煞费苦心,不光花样子是她亲手设计,亲手描绘的,就连绣制用的彩线,都是她自个染的。
寻常的绣线,颜色单一,绣出来的东西,显得生硬没有灵气。
沈桐茳试验了无数遍,好歹染出了最真实的松树绿和仙鹤白。
……
这日,桑榆代李姑姑来送才染好的绣线。
在看过绣品后,桑榆不禁连连称赞,说自个染的绣线,绣制出来的东西,看着就别致。
沈桐茳说是要绣百寿图,却不似一般的百寿图,卷幅那么大。她只是想绣一副小而精巧的摆件,叫皇上能摆在书案上最好。
因为一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因此,这幅百寿图也绣的差不多了,眼下,只需零星把针脚补齐,就大功告成了。
针线活做久了,不光手指头发麻,眼也难免干涩。沈桐茳可不想早早把自己累花了眼,便放下针线,抻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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