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
“对，说是我们的问澜大桥坍塌事故，害得他们失去了家人，要让我们公司支付赔偿金。”
助理刚才在电话里都问清楚了。
还不等曹祥细问，他就主动说出了具体情况。
问澜大桥。
一听到这四个字，曹祥顿时脸色一变，虽然还没享受够看李成笑话的快感，但还是果断宣布了散会。
临走前，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为了避免野狗乱吠，下次本司将会以专门发放邀请函，邀请真有心跟曹氏集团合作的企业入场。”
话落，匆匆离去。
其他企业代表也纷纷离场。
有三四个企业代表，甚至还不忘走到李成跟前嘲讽一番。
听得赵天琪都觉得生气。
但偏偏，李成跟顾雪瑞都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仿佛嘲讽的并不是他们，刚才丢脸的也不是他们似的。
直到其他人都走光了。
李成这才转身，冲着赵天琪微微一笑，然后主动伸出了手：“很高兴跟你合作，有什么项目我们改天谈。”
“最好是真的高兴！”
赵天琪一掌拍上李成的手心，没好气地哼哼着。又胡乱把自己的名片塞到了李成手里，扭头也离开了会场。
顾雪瑞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疑惑。
“这位赵总，既然那么不情不愿，干嘛非要为难自己，跟你合作呢？为了合作，连最看重的脸面都不要了？”
“没办法，完成任务嘛！”
李成随手将名片揣进了兜里，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听了他这话，顾雪瑞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赵天琪离开的方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
“谈不上相不相信，只不过恰好比较了解他们兄弟罢了。”
李成一脸平静，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对赵天琪这种人来说，脸面是很重要！但是，有比脸面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荣华富贵。
而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弟弟，正是他荣华富贵的保障。
至于刘天临，他向来很重视刘氏的颜面，大多数时候那些容易打脸的事情，都交给了赵天琪去办。
这个哥哥，在他看来，对外是一张可丢的脸，对内又是衬托自己优秀，缓解自己压力的，不可或缺的人物。
这对兄弟，感情的确谈不上有多深。
但想要让他们彻底闹掰实在太难了，除非是……
赵天琪取代刘天临，成为了刘氏的继承人，两人地位发生了彻底的翻转，一个蓦然得权舍不得放手，一个受不了落差要夺权了。
但这个可能性，比赵天琪真的有心找他合作的概率还低。
所以，李成一眼就看出来了。
刘天临当众训斥赵天琪，赵天琪怒而决裂，都是假象，那么要骗的对象，不是他就是曹祥。
最后赵天琪走向了他，提出了合作。
他明知自己没有证据起跳，肯定会被嘲讽，却还要求赵天琪替自己说话，就是想试探一下赵天琪的底线。
不确定他一定能够带来利益，而且看上去，还极有可能根本对付不了刘天临的情况下，为了跟他合作，依旧坚持丢这个脸面。
这种选择，放在其他人身上，可以理解为诚意。
但按照赵天琪冲动易怒的性格，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来看，是绝不可能存在这种诚意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赵天琪必须要跟他达成合作。
而做出这个指示的，除了刘天临，还能是谁呢？
听完李成的完整分析，顾雪瑞顿时笑了。
“亏我还担心了一下。”
“你就是太操心了，都说了你这回只管看戏。”
李成对这兄弟俩的话题没什么兴趣，耸了耸肩，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拉过顾雪瑞。
“走，到楼下看戏去！”
“……你这人，年纪轻轻，到底算计到了哪一步啊？”
顾雪瑞一声叹息，跟着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楼层渐渐下降，李成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思绪又回到了创意抄袭的事情上。
从项目经理的快速反应来看。这人应该不知道另外一个版本。
不然的话，他一直在跟那个版本的项目，被快速逼问的时候，肯定会下意识选择自己更加熟悉的回答。
但这能证明，他们的联合品牌里，只有魏妮一个奸细吗？
答案很明显。
不能。
说不定，曹祥只是不想向其他企业吐露更详细的内容，避免其他企业也跟风搞联合品牌，跟他同时抢占一片市场而已。
甚至于，这个项目经理，可能根本就不是联合品牌的负责人，就是背熟了这个简略计划书，来扮演一下项目经理罢了。
毕竟，曹祥的招商会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曹祥的合作伙伴早已经定了下来，故意放他进入这个招商会场，就是想让抄袭这个话题围绕在联合品牌项目上，以待将来大家项目一起出来的时候，好倒打一耙。
幸好，他来之前多走了一步。
要不是“农民工”来得凑巧，说不定曹祥都已经开始指责他其实是想剽窃曹氏的创意，才故意说自己被剽窃了。
跟曹氏的这一战，还有的打。
“叮咚——”
电梯停在了一楼。
李成收回思绪，跟顾雪瑞一起出了会场。
这次的招商会，是在曹氏对面的商业大楼召开的。
两人越过马路，抵达了曹氏集团的门口，果然看到呜呜泱泱的一群人正举着示威牌，喊着曹氏黑心企业。
场面有点儿眼熟。
顾雪瑞诧异地看向李成：“这些人不会是……”
李成勾唇一笑，语气重新恢复了自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也挺有趣的吗？曹祥喜欢玩这些阴的，就让他自己也尝尝，被这种阴招绊住脚步的滋味。”
反正都是拿钱办事，拿谁的钱办谁的事。
真正会在意这点的，就只有拿不到钱的。
正想着，一个人影已经越过重重人海，直接冲到了李成的面前，一把拽住了李成的衣领。
李成早有所料，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青年，双手背在身后，再次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录音按钮。
“你是哪位？”
“就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吧？你把我的人都给撬走了？居然敢到我舅舅的公司来闹事！我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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