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公交车的市价在三十万到五十万左右, 而二线城市用的公交车配置更高级, 价格大约在七十万或以上。普通的货物出仓入仓都有记录，更别提这么大一辆车凭空消失, 没有任何人报案挂失, 未免也太奇怪了。
公交车上也没有车牌号码，要查就只能从产量批次以及型号上去查，结果查了个遍，最后还真查出来了。
这辆公交车为私人公交车, 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公交公司用来盈利，厂家也查出来了, 但买家一方却查不出任何消息, 连交易也是直接让中介拿现金交易，中介方却跟上回那老头一样说不出个三五来。心知这条线索再问下去也问不出, 陈飞鹰果断放弃, 然后就开始从车上的尸体着手。
十八具尸体的侦查量极大，尸检的工作量也不小，更别提其中一具女尸还遭到了村民破坏。
“刘金平现在怎么样？”陈飞鹰放下电话，看着同伴。
瞿英道：“刘金平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身体的亏空特别重，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没有办法起来, 靠医院吊水维持生机, 情况不容乐观。”
“但医生说最严重的并不是他的身体问题, 而是他的精神方面非常的不稳定, 已经有人去试着问过他当时的一些目击情况，可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整个人神经紊乱，昼夜颠倒，经常在晚上的时候出现一些异常行为，已经被同一个病房的病人投诉过几次，现在单独住一个病房。”
“什么样的异常行为？”陈飞鹰道。
瞿英觉得嗓子有点干：“呃……这个就是那个。”她觉得自己脸皮修炼还不够，准备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又见陈飞鹰打止，松了口气。
听说审讯强*奸罪的时候还要问清楚到具体细节，一想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情况，瞿英咽了咽口水，心道自己可能还需要再历练个两年。
顿了顿神又道：“而且刘金平的母亲王素英非常不配合调查，她非说是中了邪气，也不让其他人接近，我们这边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问到什么。”
“一同到过目击现场的其他几个人情况怎么样？”
“警察到场封锁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走了，除了刘金平，其他几个人不在医院，因为通知到我们的时间晚，所以现在还没来得及去调查。”
陈飞鹰颔首：“我知道了。宋主任那边呢？”
瞿英摇了摇头。
法医科目前还在彻夜尸检，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结果。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了瞿英所说的那个异常行为的点，陈飞鹰问清楚地址打算趁现在赶去医院一趟，他直觉告诉自己刘金平这里多少能问出点东西。
毕竟初步的尸检已出结果，尸体的最晚死亡时间都在一个月以上，一个月以上尸体的外表看上去还特别完好，在寻常的保尸条件下根本就做不到，没有福尔马林，又是在夏末秋初之际温度切换最快的时候，尸体不仅没有腐烂，而且还没有生出蛆虫。据描述，公交车所有的门窗都是密闭的，那么死者死后，哪怕身体不腐，身体却自然充盈死气，想来刘金平是不小心打破窗户，然后吸了一肚子死气。
陈飞鹰虽然想起徐黎灵说的十八生女祭，凶手需要以药物为引即所谓的体修，但到目前为止，在尸体中还没有检测出异常的药物症状来。
而且十八具女尸的身份姓名到目前为止还没查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信息，就连穿的裙子都是统一的，普通的雪纺质，杂牌子，大概在夜摊还有网店里最常见。
查不出身份信息，就意味着暂时无法从死者的社会关系上入手调查，而且十八生女祭目前只是猜测，也不知这十几名女性的具体生辰八字。
但凡是跟术法沾了边的东西总是带有那么几分玄幻，陈飞鹰不作二话打电话通知了刘一胜，最近事故频出，上边也该警戒着了。
入了夜的医院显得特别安静，刘金平的病房被单独分开，刚好在走廊的尽头，旁边就是杂物间。
他先去了服务台，在值班护士那里看了大概病历，瞿英只是说了个大概，内情却不清楚，护士说得详详细细的，病情归根结底就是俩字儿。
肾虚。
精元损耗过重，身体的底子快被掏空，身体无力，四肢发冷，盗汗现象特别重，每天必须得输入大量的生理盐水来维持正常生命体征。
送来前每天都会无法自控地泄*精，精*血算是身体的根基，就算是年龄正好的青年男人也抵不住这一天天的遭罪，才四五天的时间，腮帮子两边就朝中间吸起，瘦的连骨头都凸出来了，脸就没了个人样。
到后期连正常人道都无力了，可惜从医院送来的实在太晚，想要恢复健康，没个半年一载的实在困难，更别提以后的生育问题。
很难不和公交车上的那些尸体联想在一起，从前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说不定是那些女尸怨气太深太重，加上他本身有不轨的念头，因此才会被怨念缠身，跌入噩梦里循环往复。
想着想着，陈飞鹰已经走到了门口，伸出手来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门一拉，一张上了年龄的女人的脸出现在面前，这就是王素英了，她身上穿着普通碎花棉布料子做的外衫，脸皮子很干，瞪着一双眼睛扫过陈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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