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竹子的眼力，如此细细观量，还动手去摸了摸，她自然可以判断出，这条龙纹绝非纹身刺青，而是一种极为神奇的特殊存在。
“你知道吗？”
竹子忽然开口了，她道：“在左寒的尸体上，他背后的那条龙纹不见了。”
“什么？”
季漠心头一震，这事儿他并不知道。
“就在几天前，梅子将左寒的尸体运回国了，并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竹子又回到了季漠的面前，她盯着季漠的双眼，淡然道：“我看过，他后背的龙纹不见了。”
“会不会是弄错了……”
季漠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闪烁了几下。
“呵呵，不可能的。”
竹子笑着摇头，目光仍旧盯着季漠的双眼，她道：“别人的尸体在我面前根本不可能仿冒左寒的。”
“师傅身上的龙纹很特别，估计他死后就自动消散了。”
季漠强自镇定的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深山里修炼之际，梅子竟然为左寒举办了葬礼。
“我听说，左寒死的那天，你在东海市武院街脸谱酒吧门口遭遇了一群高手的围殴，差点就丢了小命。”
竹子接着道：“你那晚大难不死之后，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从一个废材直接变成了如今的天才。”
“被打开窍了呗。”
季漠觉得竹子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呵呵。”
竹子笑了笑，道：“你这次出来前还是聚气境中期，现在呢？”
“嘿嘿，一不小心就突破了，现在是通窍境了。”
季漠尴尬的挠了挠头，在竹子面前他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如今的修为。
“你突破的真快呀！任督二脉都全部打通了！”
竹子虽是赞叹的语气，可精致的俏脸上的表情不变分毫，她又道：“就算是左寒当年，恐怕也没有这么快的修炼呢。”
“我这是厚积薄发！”
季漠解释道：“我之前并不是废物，我只是在积累，积累够了也就能在一段时间内突飞猛进。”
“我觉得你并不是这一段时间会突飞猛进，而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进步神速！”
竹子若有所指的道。
“也许吧。”
季漠没有辩驳，道：“一代兵王的倾囊相授，自然会让一个武者受益匪浅！”
“如果是一代兵王借体重生呢？”
竹子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
季漠就算再怎么淡定，被人家当面戳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也会忍不住脸色大变，心中咯噔了一下。
“我记得，我那晚对你施展慑魂术时，你虽然抵抗住了，没有完全心神失守，可你却也有过短暂的失神。”
竹子接着道：“在那短暂的时间里，你说出过三个字。”
“三个字？哪三个字？”
季漠已经不敢再跟竹子对视了。
“他是我！”
竹子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宛如新月的眼眸里闪耀出了波光。
“哦？”
季漠眉头一皱，他倒是记不起自己说过这三个字，但他知道当时自己确实有短暂的心神失守。
“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竹子也将视线移开，环顾一周，道：“山青水秀，精气与灵气浓郁，是个不错的修炼之地。我猜你肯定会说，这个地方是左寒告诉你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季漠问道。
“这不是难事儿。”
竹子回道：“我让小月查了你乘坐的航班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古城，然后又查到你曾在这边打过一个出租车司机，不过我虽然猜到你会在这深山之中，却也在这大山里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来。”
季漠有点郁闷，自己与那个黑心司机的事情，竟然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不过，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竹子如此怀疑，她必定会在东海市等着自己回去。
他也能猜到竹子此来的目的。
犹豫了片刻，他忽然苦笑了一声，道：“你实在太聪明了，这种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居然都能猜出真相来。”
“这么说，你承认了？”
竹子已经忍不住有眼泪滴落下来。
“不承认的话，你肯定还会查下去问下去。”
季漠撇嘴说道。
“确实，你要是不承认，我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竹子仍旧显得很谨慎，她话锋一转，道：“可是，并不是你承认了我就会相信，为了打消我的疑虑，你得多说一点只有你和我知道的事情。”
“一起回忆下也不错。”
季漠又坐到了大青石上，从他与竹子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事无巨细，一直讲述到他与竹子最后一次分开。
听到这些，竹子再无半点怀疑。
她的心情却变得更加复杂——左寒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左寒的尸体已经被埋葬，可他的灵魂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存在着。
如今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左寒吗？
“你到底是怎么死掉的？”
竹子用了点时间平复自己的心境，然后问道：“是不是梅子与万逍害的你？”
“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多想了。”
季漠摇了摇头，道：“况且我不是没死透嘛，从根本而言，我并没有死，只是换个方式活着而已。”
“不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背叛都需要付出代价！”
竹子态度坚决的道。
“也谈不上背叛了，他们又没有宣誓效忠。”
季漠语气清淡的道：“我不是黑帮老大，他们也不是黑社会的小马仔。”
“你真能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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