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僵住了。
野兽的耐力和耐心，可比人类好多了。
作为一头成了精的野猪王，耐力和耐心更足。
围困的四人，不能长久爆发，气息急促。
反观野猪王，仍是游刃有余，气息悠长，虽然力气较之前小了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办?”
霸、向山、李卯、阿虎四人目光交错。
换人?
这些年轻的战士上来，等于送命，死了也是白死。
否则，洞穴那边的战士早就过来支援了。
熊二，向火，两大战力受伤，生死不知。
如果之前能准确的估计野猪王的战力，或许还能撑得更久。
现在正面能杠只有两个人，那就是王寅和王守义。
但是，王寅上来也只能多杠一些时间。
王守义不知恢复的怎么样了，他是火老指定的传承之人，不能让他冒险。
“我还能杠住一击。”霸己完全赤身，融火功己全开，身上白气腾腾，强壮的身体，肌肉在跳动，胸口起伏的厉害。
“如若不行……”
“那就放弃吧！”
向山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说下半句，这分明在压制自已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原本愤怒的眼神变得深沉，不知道内心深处在想些什么。
“别冲动，向山。”霸看出了点什么。
“留得性命在，有的是机会报仇血恨。”
“向叔，阿明是我兄弟，不能让他白死，活着才能报仇啊。”阿虎劝道。
“放心，我不会去送死。仇，未报，我就不会死。”向山想起阿明最后的一句话“向叔叔，没树了。”心中悲痛，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这孩子……”向山说不出话来，吸了一门气：“还……还没叫我一声爹呢。”
向山抿着嘴唇，不哭出声，肩头耸立。
……
王守义睁开双眼，神光彩彩。
提气，纵身，一跃而下。
“我来杀它。”
……
王寅也一跃而下，捡起了向火的狼牙棒，取代了霸的位置，站在了野猪王的正前方。
王守义是杀野猪王的唯一力量，正面阻档野猪王突围的只有王寅。
“小心”
“小心”
李卯和霸提醒了一句，虽然提醒是多余的话，但多一份关心，总是一份力量。哪怕是多一点信心，多一点勇气，多一点求生的欲望，有可能出奇迹。
……
“杀”
口绽春雷，雷声滚滚……
王守义气走全身，整个人变得模糊了起来，头发直立，连面容都看不清了。
瞬间抽空身体的所有力量，这是决死一击。
王守义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似要乘风而去。
提气，纵身，人如火箭般升空，飞得比树还高。超出极限的二到三倍，似腾于九天。
倒立，向下……
流星，坠落……
天河，降临……
“杀”
阿虎一枪，如闪电般的打向野猪王的腿关节发力处。
“杀”
霸的骨矛，化繁为简，残影没了，震动没了，只有普普通通，凝聚全力的一矛。
“杀”
向山放弃的骨刀，右手运拳，比左手还大了圈，如猛虎扑食般的冲了上去。
王寅没有动，只是双腿分开，把狼牙棒杠在肩头，这是发力最猛最快最强的姿势。
为的是防止野猪王冲出，让王守义的全力一击不落空。
旋转的身影在天空瞬间加速，比冲上去的速度还快几分。
……
野猪王没有动，任由众人拳、矛、抢落下。
腹部一鼓一缩，等待从天而降的王守义。
……
说是慢，动是快……
野猪王发红的小眼珠，显得格外妖异……
似乎在表达什么……
平静，淡定……
无惧……
~
“蓄牲”
向山大吼，放弃了拳头，一步横跨，伸手抓住了野猪王的獠牙。
狠狠地用力一压，万斤之力爆发，让野猪王身形变……
“嗷”
野猪王长啸，它慌了……
可硕头的猪头被向山狼狼地压地上……
“砰”
阿虎遂不及防，被发狂的野猪王一腿踢中，人就飞了出去。
“喀嚓”的声音，明显是骨头断裂了。
……
王守义己从天而降，手中的箭矢化剑，旋风般地击中野猪头的侧面，以耳边钻入……
血肉被绞碎，激发的气血的野猪王，血液从伤口喷勇而出。
鲜血如当头淋下，喷得王守义全身都是……
“嗷”
“嗷”
……
野猪王凄厉的叫声，一阵又一阵……
小短腿急速的抖动，尘土沙石飞舞，地上都刨出了一个深坑。
霸、李卯和王寅也扔掉了武器，扑了上来，死死的压住猪头。
年轻的战士见状，也围了过来，扑上去。
……
良久，身下的野猪王不再动弹。
“死了吗?”
“死了吧”
“哎呦，你小子，怎么是这么重，压死人啦。”
“散开，散开……我快没气了。”
“哈哈……野猪王死了。”
……
众战士散开，只留下向山还紧紧的握住野猪王的燎牙，满脸是血的大笑。
左手运拳，雨点般的落下。
“阿明，我的孩子，爹，为你报仇了。”
……
“小心”王寅一声急呼。
“刷”
野猪王抬头一拱，向山就朝后面飞去。
“散开”
“散开”
……
不知是未死，还是临死前的爆发，野猪王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快闪开”
王寅单手提了一个被吓傻了的战士，滚地避开。
“砰”
这一声，如此的清晰，贯入耳膜。
王寅救了一个，可前方还有一战士被吓傻了，一动不动。
被野猪王一撞，身体从腰部分成了两截，鲜血如雨，只有肠子连着分开的身体。
“碰”
肉腑从上半身被拉出……
落地。
死状，惨不忍睹。
“小石头”王寅一声大喊。
……
“砰”
野猪王终究是临死的爆发，一头撞上了大石，头骨碎裂，脑浆崩裂而亡。
△
“啊”
霸仰天长啸，似要震散天空的白云，声震十里，群山回应，万鸟皆飞……
霸流泪了。
一向冷酷的霸也流泪了。
这一刻，霸痛恨自己的无力，不能保护好部落，不能保护战士。
每一次战斗，霸都喜欢战斗在最前面。
霸身负重任，有责任守护部落，有责任保护好跟随自己的战士，这些都是自己的兄弟。
……
熊二、向山、向火、阿虎，生死未卜；阿明、柱子、小岸，小石头，四人牺牲，黑子，还有更多的受伤。
这都是自己不够强大，不能把一切危险扼杀的结果。
霸喘着气，胸膛气伏，刚才一啸，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
“收拾一下。”
王寅吩咐了一声，伸开双手，紧紧地拥抱着霸，没有说话。
“快来，阿明，还有口气。”
一个战士喊道。
“什么……”晕到的向山突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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