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往
“小子，求人帮助就得有求人帮助的态度，我家薇薇安还给你脸色看呢，你哪来的胆子在这喊打喊杀？”说着，玛莎下移枪口，接着毫不犹豫地一枪打在了黑发青年的大腿上。
在瞬间跪倒在地的黑发青年的痛呼声中，玛莎把发热的枪口顶在了对方的眉心，嘴上慢悠悠地道：“看你这个态度就知道你那个弟弟也不是个什么好的，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救了，祝你早日和亲人团圆。”说罢，她扣动扳机，直接让还想说些什么的黑发青年化为一道白光，消失无影。
玛莎哼了一声，然后点了点薇薇安：“还站着干嘛？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从沉思中回过神的薇薇安眨了眨眼，然后十分听话地跟着玛莎回到了地下圆厅。
“薇薇安，你回来了！地下黑市好玩……吗？”原本笑容满面的海尔维尔在看到提着左轮手枪的玛莎时，顿时就像遇到老鼠的猫一般缩到了炼金台后边，小小声地对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薇薇安道，“不管怎么说，你回来就好。”
“？”察觉到海尔维尔对玛莎十分惧怕的薇薇安疑惑地看向了脸皮抽搐的医生。
玛莎轻咳了一声，她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别瞎想，我们只是在文森特的事情上有些分歧而已。”
“噗！咳咳！”正在喝药的文森特闻言顿时被呛了一下，莫名被拉下水的他深深地看了玛莎一眼，然后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玛莎，小口小口抿着喝完剩下的冲剂。
对此毫不在意的玛莎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从布鲁诺身上再次揪下几片叶片，她走到一张空置的实验台前，开始处理起文森特要服用的下一剂草药。
见状文森特嘴角一抽，他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薇薇安，然后凑到了玛莎身边，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和薇薇安的制作者有关的人找上门来了，想让那个孩子帮着找人。但是那人态度不好，所以我就直接把他崩了。”说到这里，玛莎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着什么的薇薇安，“如果那孩子真的想要去找她的制作者的话，我宁愿亲自陪她走一趟，也不会那个来历可疑的家伙把她带走。”
文森特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目的地是哪里？”
“这个得问薇薇安。”玛莎将一杯散发着异香的清水递给了文森特，监督着对方将其一饮而尽。
精神好了几分的文森特立刻扭头看向了薇薇安：“薇薇安，你知道你的制作者现在在哪里吗？”
被询问的薇薇安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她走到文森特身边，然后抬手盖住了青年的眼睛：“我看到、听到、闻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文森特先生能判断出主人是在哪里吗？”
正准备把薇薇安的手把拉下来的文森特动作一顿，与此同时，他的眼前隐约出现了一座石桥，石桥尽头是一座修建在湖心岛上的深蓝色城堡。
下一秒，这如同梦境一般模糊不清的景象瞬间破碎，文森特用力握住了薇薇安的手，与此同时，薇薇安听到了对方有些压抑的声音：“……你确定，你的主人，你的制造者在这里？”
“文森特先生？！”薇薇安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此时正散发着十分危险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了，薇薇安还是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道，“是的，我确定。”
文森特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打破了充斥着圆厅每一个角落的死寂：“……那个地方、我去过。”
“你去那里做什么？”松了一口气的玛莎揉了揉胸口，有些好奇地问道。
文森特扯了扯盖在膝盖上的毛毯，眼神晦暗地看着自己青筋暴起宛如八十岁老头的手背：“因为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请我这个声名远扬的律师前去赴宴的邀请函。”
听着文森特粗重的呼吸声，薇薇安瞥了一眼他身上不规律地剧烈波动着的黑雾，顶着难言的压力出声道：“文森特先生，请冷静一点，您的女神小姐看起来很不安。”
“抱歉，我不是在责怪您。”被从阴暗的回忆之中惊醒的文森特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的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虚弱地低声道，“真的很抱歉。”
玛莎眯了眯眼睛，她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地表情：“被利用然后察觉不对时已经堕落了的正神，还是……被人工培育出来的邪神？”
文森特从指缝间目光森然地看向了玛莎，语气阴森地道：“你不想要你的心脏了吗？”
“你不想救你的女神了吗？”完全没在怕的玛莎直接反问了回去，在【神明】这一领域经验丰富的她无视了心脏部位的隐痛，“不管她是我刚才说的哪种情况，只要你不想她陨落，你哪怕是爬也得再爬回那个城堡一趟。”
玛莎很清楚，对于文森特这类前职业未明现属狂信徒的疯子来说，自己的命根本不算什么，只有涉及到他所信仰的神明的事，文森特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她的步调走。
对这一点心知肚明的文森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玛莎低下了他的头：“……你赢了。恕我略过那恶心的发现过程，直接说结论。那座城堡是一群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举办各种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闹一般的献祭仪式的固定场所。发现了这一点时，我立刻就想着从这里逃走。至于揭发……说实在的，政、法、军、商、王室贵族甚至宗教在内的诸多领头人物都兴致勃勃地参加了这场宴会，我不觉得还有谁会受理这件案件。不过如果被判有罪的是我的话，我想那些大人物恐怕会很乐意送我上绞刑架。”说到这里，他的眼角眉梢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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