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秦琼虽迟但到
“我没带过多少兵马，就打过两仗，还都是来六郎主打，我辅助。”杨晓谦虚道。
“呵呵，年轻人多读兵书是好事，但不要学赵括、马谡，还是要多积累些实战经验才行啊。”张须陀拍了拍杨晓肩膀，“语重心长”地教导，实则在奚落杨晓，只会纸上谈兵。
杨晓哭笑不得，只得竖起大拇指，恭维道：“张将军不愧是我大隋河南道第一猛将啊！”
这话是有出处的，去年秋天，杨广给过张须陀这么一个口头封号，以振军心。
类似的封号还有“大隋河北道第一猛将杨义臣”、“大隋荡江淮寇第一猛将王世充”之类，名号封多了，也就不怎么值钱了。
这个张须陀虽是名将，但他打仗，并不讲究什么兵法，也不需要使用兵法，仗着朝廷军装备精良、武器先进，他最常用的战法，便是将部队列成方阵，平推过去，等冲散了义军阵型，张须陀便会身先士卒，带着全军掩杀，一鼓作气杀溃敌军，大巧若拙，无招胜有招，无往而不胜……
当夜无事。
次日一早，杨晓还没睡醒，骁果军来报：秦琼将军到了。
杨晓赶紧起床，去张须陀那里找秦叔宝，张、秦二人关系很铁，正在吃早饭，秦琼已经将在江都和杨晓比武，以及共同面圣，聆听杨晓“成象对”的概况告诉了张须陀。
老张这才对杨晓真正地刮目相看，没想此人年纪不大，却胸怀天下，文韬武略，不亚于朝廷任何成名战将，甚至他的一些战略构想，已隐隐超越了众名将之眼界。
怪不得明皇帝对他委以重任，还让来护儿在完成洛阳防务布置之后，绘制一张防务图，给杨晓过目——这是秦琼临行前，明皇帝特意叮嘱的，不过现在貌似不需要了，因为杨晓已经到达洛阳前线。
杨晓进了中军大帐，张须陀起身，给杨晓让上位，杨晓摆摆手，坐在了秦琼对面的侧位，皱眉道：“叔宝兄不是身负朝廷军令么？怎么才到？差点耽误了大事！”
“杨老弟……杨少卿恕罪，”秦琼拱手，一本正经地解释，“下官押韵粮草，行运河水路，遇到瓦岗贼军袭扰，抢了部分粮草，下官率军上岸，与流寇纠缠，又把粮草抢了回来，故延误了两日。”
杨晓点头，隋朝人的时间观念不强，可以理解，如果是他自己，带着命令回洛阳，别说遇到流寇袭扰，即便粮草都被抢光了，他也会先回洛阳，传达朝廷命令。
秦琼见杨晓没再说什么，话锋一转，好奇地问：“秦某听骁果军兄弟们说，杨少卿在盱眙县城，以300骁果军加1200的盱眙守军，就歼灭了杜伏威的5000上慕军？可有此事？”
杨晓平静点头：“嗯，有这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吃饭吧，我饿了。”
正首的张须陀，还不知道这事儿，一听这个对战比，1700对5000！对手还是杜伏威的上慕军，竟然还是——全歼！
张须陀回想起昨日，他居然用自己那些相比之下根本拿不上台面的战绩，来奚落杨晓没有实战经验，不由得羞愧万分，赶紧离席，身鞠一躬：“昨日多有得罪，还望杨少卿海涵！”
“张老将军言重啦，都是为朝廷效命，快吃饭吧！”杨晓笑道。
杨晓的大人大量、毫不计较，更让张须陀钦佩不已，坐回自己位置，直给杨晓夹菜，吃着吃着，他忽然想起，来六郎和杨晓昨日勾肩搭背的，莫不是已经处上对象了？
此子这么厉害，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岂能独自便宜了来护儿那老家伙！
“额……杨少卿可有家眷？”
杨晓摇头：“尚未成家。”
“可有意中之人？”
杨晓脸红：“……张将军何意？”
“嘿嘿，张某有一孙女，名知舞，在洛阳太常寺舞乐教坊，年方十六，精通音律、舞艺，至于长相嘛——叔宝见过！对吧，叔宝！”
“啊，对，在下有幸目睹过知舞姑娘芳容，称之为洛阳花魁，不为过也！”
“花魁”在隋朝还是个褒义词，绝色佳人的意思，到了唐朝，才逐渐演变成专指某一特定地区流量最高的妓女的词汇。
杨晓没有查询系统资料库，并不知道花魁的含义，也不太清楚，太常寺舞乐教坊是干啥的，望文生义，还以为是个妓院，不觉有些惊奇。
堂堂张大将军的孙女，咋流落到妓院里去了？
其实，太常寺舞乐教坊是个官署机构，相当于现代的国家大剧院、总正歌舞团之类的部门，张知舞作为舞乐教坊舞蹈部门的教练兼队长，是从八品的行政编制，隋朝的县处级公务员，怎么会是妓女。
张须陀正要进一步介绍自己那个绝色孙女，卫兵入帐来报：“将军，瓦岗流寇来我阵前挑衅！”
“多少人马？”张须陀问。
“大约三千。”
张须陀霍地起身：“来人呐，取我战甲、兵器，老夫要亲自出城迎战，为杨少卿拿个头彩！”
秦琼看向闷头干饭的杨晓，疑惑于他为何不阻止张须陀，不是说好了，光守不战的么？
杨晓啃着鸡腿，看看秦琼，又转向张须陀：“张老将军，给我留五千兵马，分一万兵马，自由调配之，祝张将军首战凯旋！”
“借你吉言，嘿嘿！”张须陀一看杨晓让他出战，还拨给他一万人，挺高兴，披挂离开大帐，骑马驰向关隘阵地。
“你咋不阻止他啊？”秦琼问。
杨晓放下鸡腿骨，擦了擦嘴：“以张老将军个性，不让他出战，还不得憋死他？秦叔宝听令！”
“末将在！”秦琼并未卸甲，霍地起身。
“你带我手下七百骑兵，外加三千步兵，从关南迂回，直取大海寺！”
“嗯？”秦琼纳闷，“大海寺……那不是一片空地么？取什么？”
“大海寺的密林中，定有瓦岗流寇埋伏，你从其侧后，突袭进攻，但不要恋战，冲散伏兵之后，立即从正面战场返回金堤关……不出我所料的话，你会与张将军在中途会师，对流寇主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杨晓笑道。
他估摸着，瓦岗军之所以一大早就来挑衅，应该是已经布置好大海寺的口袋阵了。
如何破口袋阵？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口袋外面，捅它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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