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回到家，李氏他们一大家人已经回来，二婶周氏阴阳怪气的说：“娘出门了，你们就悠闲了，小丫头片子，就知道玩。”叶志贵懒得和妇人计较，转身出了屋外。
阿莲从篮子里拿出莲蓬，准备给她娘尝尝，被周氏的女儿兰姐儿看到了。
“把莲蓬给我，我要！”
“我只有一个，这是我的，不给！”阿莲很坚决。
“阿莲把莲蓬给你姐，听到没有！”
“人家都是姐姐让妹妹，哪里有姐姐抢妹妹的东西的。”
“你个贱货生的赔钱货，还想当我妹妹？”兰姐儿常听她奶和她娘这样说大房。
“骂我是赔钱货你也是赔钱货，说我是贱货生的，你也是贱货生的！”阿莲今天不想忍了，想闹大。
“啪！”周氏狠狠打了阿莲一耳光，阿莲摔倒在地上，头磕在角落里榔头上，顿时尖锐的榔头磕破了额头，出了很多血。
“爹！娘！二婶打我，哎呦，好痛，二婶会打死我的！”阿莲忍着疼痛大声嘶喊，血流到脸上，疼痛难忍，呻吟着。
叶志贵刘氏闻声赶来，看到阿莲满脸都是血，地上也滴了不少血，倒在在角落蜷成小小的一团，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到叶志贵和刘氏，说：“爹，娘，我痛，兰姐说我是贱货生的赔钱货。”
刘氏“嗷”的一声扑过去，一把抓住周氏的头发，“啪啪”打了两耳光，周氏没有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刘氏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楞住了，半天没有反应。叶志贵抱着阿莲向族长那里跑去。刘氏小跑着跟着后面。
“臭婆娘，贱货，你站住！”周氏反应过来大声喊着跑出来想向刘氏报仇。
“把我闺女打成这样，你还骂你嫂子，你有理呀！”叶志贵站住转过身来，一脚把周氏踹在地上。看都不看她一眼，朝族长家走去。族长会一些基本的医术，勉勉强强算得上村里的土郎中。
族长给阿莲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药，问阿莲事情经过，阿莲细着声说了，说大姐怎么骂她娘和她的，为什么骂她，二婶怎么打她的，还说以前家里吃肉不给她和娘吃的时候也是这样骂她和娘的。看着阿莲小小瘦瘦的身体，惨白的小脸，李氏衣衫褴褛脸色发黄的样子，正在和族长太太说话的几个村里的女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大伯，我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叶志贵哭出声了，“我媳妇和闺女跟着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你先带着媳妇闺女回去，我到你家和你爹谈谈，你是长子，这家里以后是要靠你撑着的。唉！”
叶志贵没有指望族长能帮他，从小到大帮他的人不多，他势弱，母族在百里之外的很穷山里，李氏娘家就在邻村，村里有几家是她亲戚，当时二婚的叶道祥能娶到她是很欣喜的，有成就感的，因此很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李氏的常年枕头风下，对大儿子诸多挑剔，感情越来越淡，认为他两小儿子比大儿子好多了。叶志贵只想找机会把他的情况让族里知道，然后看看老天给不给机会。
族长叶道卓把叶道祥和刘氏还有周氏叫到一块儿，调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他们说：
“你看你家兰姐儿怎么骂她大伯娘的，弟媳怎么骂大嫂的，这么没有人伦是事是谁教的？怎么看都是家里经常这样骂，孩子才学会的，这事传出去族里的女儿将来还嫁不嫁人？你孙女还嫁不嫁人？你们要知道贵子两口子是长兄长嫂，哪一家的长子长媳被弟媳侄女这样骂的，你们这是打族里的脸，出族里的丑！按老族规，你家二儿媳和兰姐儿是要挨鞭子的。”
“族长，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小孩子的口角罢了。”李氏赔笑到。
“口角把阿莲打成那样？”
“我让她娘去赔个礼。”
族长叶道卓没有朝李氏看一眼，只盯着叶道祥。
“老二家的给老大家的赔个礼，家里给阿莲二十个鸡蛋补补身子，一个月的里老大家的不做家务好好照顾阿莲。”叶道祥发话了。
“老二家的，你愿不愿意？李氏，你怎么对贵子他们这一房的，我是清楚的，你要知道，叶志贵是长子嫡孙，叶家的长子嫡孙不是你一个继室能苛刻的，嫡长子一家出了什么问题，族里是要追究到底的。”叶道卓了解他们家的状况，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影响到族里的声誉。
“愿意愿意。”周氏看到李氏在瞪他，连连回答。
叶道卓把叶志贵一家三口叫到正房，看到周氏道了歉，对叶志贵说：“我知道委屈了你，这惩罚轻了，但是如果真的拉倒族里挨鞭子，这事情就闹大了，传出去对族里女孩名声都有影响。你媳妇好好休息一年，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叶志贵知道，事情只能这样来处理了，抱着阿莲回去了。
夜晚的二房，叶志文瞪着兰姐儿“那些骂人的话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
“你从哪里学会的？”
“奶天天都骂大伯娘，娘有时候也骂，我为什么不能骂？”
叶志文立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教闺女了。
“今天大哥大嫂好凶。”林氏对叶志武说，“二嫂也是，什么都敢说，你听兰姐儿那些骂人的话，都是跟二嫂和咱娘说的。咱慧姐儿还小，可不能跟着学。”
“大哥那是心疼阿莲，阿莲是大哥大嫂的底线。谁动我家慧姐儿试试。嘿，你倒说起娘的不是来了，这和娘什么关系？”
“娘天天骂大嫂就是这些话，有时候说得比这还难听，你们男人天天在外面不知道，以后娘再骂人的时候不让慧姐儿在边上。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咱家的女孩会被人议论的。慧姐儿还小，只要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就不要紧，可兰姐儿六岁了，希望今天在卓大伯家没有闲人，不要传出去。听咱娘的意思下半年把明杰送进城里的私塾，她说那地方才是出读书人的地方，咱们族学就是一群小孩一块玩，能顺便认识两个字就不错了。”
“啥？私塾是咱村里人去的地方？太耗钱了，我去和娘说，先在村学读，读得好再去城里。”
“你别去说，到时候二哥二嫂恨你，反正如果明杰去城里了，我家明远今年快五岁了，也要去城里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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