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艾力从被县纪委带走配合调查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沙枣树乡已传得沸沸扬扬。
说啥的都有,各种不同的版本,不少人还添油加醋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天夜里,骆峰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不住地嘟囔着,“艾力真的贪污,他对不起我大哥。”
当年大哥骆山为了救溺水的艾力而离世。
可以说,倘若没有骆山的以命相救,哪里还有艾力这个人?!
这话被他犹如车轱辘一样,一遍一遍地絮叨个不停。
被骆峰絮叨得睡不着觉的李羽烦躁不安,起床下楼。
李羽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到门厅,发现漆黑的屋里一点星火时明时灭,空气中是浓浓的香烟味。
她伸手摁了下墙壁上的开关,开口问:“老三,咋没睡?”
门厅顿时灯火通明。
骆滨见妈妈从楼梯口下来,忙把烟头朝烟灰缸碾灭。
李羽用右手扇着屋里的烟雾,忍不住咳嗽两声。
她忙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让屋里空气流通下。
“妈,艾力叔的事,听说了吧?”骆滨站起身给李羽倒杯开水。
李羽接过茶杯,用下巴指指沙发,示意儿子坐着说话。
“妈,这不会是真的吧?!以前艾力叔当乡书记那会儿,我去找他办事,他都很爽快的,从不为难我的。”骆滨嘟囔着,“那时候是有点风言风语的,可是他不是只是吃点喝点嘛?!”
李羽低声说:“没为难你,那是因为你姓骆。能跟人要点吃喝的东西,就能伸手要钱,这个道理还不懂啊?!”
“我跟你爸可早就听村里老人风言风语过,说艾力给人办事吃拿卡要,否则就不办。”李羽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见儿子一脸的困惑,继续说:“那时,你爸听说后,为这事还找过艾力几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没用。”
骆滨神色黯然,惆怅地说:“艾力叔出事,那孜古丽肯定受不了。”
李羽从儿子脸上焦虑的神情看出来,他很担忧那孜古丽的处境。
这一年来,儿子对斯琴格外重视,还不时吃醋的别扭样让李羽释怀,她清楚,儿子对那孜古丽已没有恋情,有的只是亲情、友情和邻里情。
想着玛利亚常在她面前提起那孜古丽不幸婚姻时愁眉苦脸的样子,李羽决定先给儿子打个预防针。
至少不再瞒着骆滨,那孜古丽不幸的婚姻生活。
她无奈地长叹口气,怅然地说:“那孜古丽应该能承受得了,以前,你玛利亚阿姨话里话外地说,那孜古丽过得好像不幸福。”
骆滨低下头,情绪很低落,点点头,“嗯,他丈夫很风流,在外面有不少女人。”
李羽嗤笑下,“阿布都外力这哪叫风流?!那纯粹是下流。那孜古丽也够命苦的,哎,算了,这都是她的命。”
骆滨两个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低头不语。
李羽知道骆滨心里不好受,劝说着,“老三,你跟那孜古丽的事都翻篇了,再别胡思乱想了,点点都两岁了,斯琴也是个贤妻良母,”
骆滨抬起头,红着眼说:“妈,我知道,我不会想些没用的事了,您放心吧。”
艾力贪污受贿的事在西域县掀起轩然大波。
被县纪委“双规”后的艾力,将自己多年来贪污受贿的事交待了个彻底。
这些年来,艾力先后贪污受贿的数额高达200万元。
由于他及时坦白,并把索贿及贪污的钱款上缴后,艾力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判入狱九年。
虽然,艾力得到的惩罚在XJ算是轻的,西域县财政局一位三十出头的汉族汉子,因贪污50万,丢掉了工作,被判入狱八年。
即便,法院对艾力算是轻判了,可这一消息让玛利亚在法庭当场昏厥过去。
艾力的五个儿女分别从乌孙县、TC市和西域市赶到西域县,来照顾着患病的妈妈玛利亚。
西域县人民医院,玛利亚躺在病床上,一脸的灰败之色。
尤努斯望着几乎没了精气神的妈妈,心有余悸。
他庆幸自己当年听了热西丁的话,及时收手,没再跟骆波搞苗圃生意。
他心底还对守口如瓶的骆波无比感谢。
昔日,爸爸艾力住院或妈妈住院调理身体,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
如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妈妈住院一周时间,也就他们几个当子女地围在病床照料。
远的不说,就连妈妈玛利亚平时的主治医生阿迪力整个人也发生改变。
以前对玛利亚是和颜悦色、细心体贴。
如今,却摆出一副不相识的态度,公事公办。
玛利亚品尝到这其中的落差,很是失望,也看透了人性。
她一家人万万没想到,骆峰一家先后来医院看望玛利亚。
骆波和李茗溪更是跑前跑后的,做好后勤服务。
玛利亚看见李羽后,一把搂住李羽,额头抵着李羽的肩膀哭诉着,“李羽,我不想回现在的家了,周围的邻居都看不起我。”
早就品尝过人生疾苦的李羽用手轻轻拍着玛利亚的后背,低声说:“玛利亚,要不,你干脆回阿勒玛勒村住吧。”
骆峰也站在旁边出着主意,“村里人都是你的老朋友,马明大儿子马春盖得楼房还没卖完,不如,你买套小房子,搬回村里住。”
尤努斯和艾合买提听了骆峰夫妇的话,俩人商量着,考虑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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