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吉赛尔
往塞文山脉深处大多都是密林，道路是精灵们用海盐烧成的盐砖铺成的路径——用盐砖铺路并不是因为精灵们的豪奢，而是因为树林增殖阻塞道路考虑的实用方式。这种通路是因为一些“熟精灵”会与山下的人类村镇通商，换一些必备的比如布料和引火硝石一样的物品。
“我们为什么要往这边走？”吉赛尔问道，“不是助祭大人说好要去圣地朝圣么？”
“是的，这个计划并不改，但我在帝国国内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前些日子，我受邀去观看精灵们祭祀月神的晚会，你知道雕像上月神和圣母很近似——所以，我想确认这两个神祇之间的关系。”希尔文道，“这种传说，你可以去问问塞尔达，她的老师就是居住在赛文山的精灵法师。”
“是这样.....”吉赛尔自言自语道。
顺便一提，吉赛尔穿得是一件棉布棕色的修女袍（不是黑色，所以不是正式的修女袍），而希尔文身上的是一套很像司祭的助祭袍，考虑到没有魔法名的法师学徒也会与其他人一样的穿着，这样的组合也算常见。
走了四个小时，经过一个小溪旁，希尔文趁着饮马休息的功夫，示意吉赛尔跟着他去小溪上游，同时故意支开伊瑟尔达和塞尔达，让她们看顾马匹。
“你说他们去干嘛了？”塞尔达和伊瑟尔达八卦。
“你还记得我们去理发店的事儿么？”伊瑟尔达问道，“现在，而且吉赛尔自己会治愈术，应该是去维持体表清洁了。”
“你这么肯定？”塞尔达问道。
“没什么的吧，我只是怕吉赛尔接受不了希尔文的检测方式。”伊瑟尔达道，“你还记得，就算是接纳我们投献的请求，主人也要坚持他那有些古板的仪式感，到帝都前一直没碰过我们。”
从上次帝国军部对希尔文“收尾行动”开始，塞尔达和伊瑟尔达发现除非是已知之敌并做好万全准备，伊瑟尔达的闪电链打击不可能每次都成功。两女发现吉赛尔的治愈术专精时就一直策划让她担任三人在旅途上可以施展紧急治愈术的帮手，一个可以提供续航的即战之力。
对吉赛尔的几句试探就让两人确定吉赛尔是可以劝说的对象，便积极以旅途的风景、风土人情和视界让这个初涉世事的准修女加入旅途。当她们配合默契的闲聊透露出“朝圣之旅”可以降低修女的晋级要求后，吉赛尔眼睛发亮，她们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接下来就是说服利弊，让希尔文允许吉赛尔加入。
只是，没想到议事嬷嬷对吉赛尔的请求批准得这么快。
“这倒是……不过你对主人这么有信心？”
“有我相信除非是什么例外的情况，吉赛尔不会有什么危机的。”伊瑟尔达答道，“我倒是更担心吉赛尔对主人的戒心，毕竟......像主人那么直球的想法，没有哪个女孩会接受吧。”
“这是......”塞尔达刚想回应伊瑟尔达的担忧，就又一次感受到了在遗迹都市核心爆发时感受到的那种无法抗拒的魔力乱流，两女扶着一棵树艰难抵抗着，刚有些不适感，乱流却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
两女很想去看看爆发的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刚刚的魔力乱流让她们的魔力谐振发生了一些问题，不得不先进行调整。
约一刻钟后，希尔文和吉赛尔才回到饮马处，塞尔达与伊瑟尔达发现吉赛尔对希尔文从肉眼能见的提防和戒备变成了崇拜与顺从，并变得有些开心了起来。
伊瑟尔达和塞尔达很不解发生在吉赛尔身上这种变化，也不好意思询问。
吉赛尔猛地呼吸了几口气，穿着廉价的皮鞋在被碾碎的盐砖上活蹦乱跳，多多少少有了些属于少女的朝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瑟尔达跑去询问希尔文询问魔力乱流的事。
“这事儿说起来长了。”希尔文于是开始讲起了他从议事嬷嬷那儿打听到的有关吉赛尔身世的情报。
原来，吉赛尔小的时候被送到育英堂的原因是先心病，她从出生起就被发现了紫绀和心力不足两种症状，在一个精通医术的正修女推荐下，来到维尔茨领的大教堂接受治疗。
可经过治疗后，吉赛尔的父母也没有将她带走，就按照既定程序让当值的修女送去大教堂附属的育婴堂。
在被育婴堂养到四岁后，吉赛尔被发掘出了魔力潜能，被吸收进唱诗班培养。可她的先心病仍然无法完全治愈，于是开始努力学习治愈术和开解自己的经典。正因为先心病的缘故，议事嬷嬷既无法说服男性同僚让吉赛尔投身教会，也不好让吉赛尔流离失所——这是吉赛尔当即被议事嬷嬷允许去朝圣的主要动因。
“所以呢？”塞尔达问道。
“所以，我就告诉了吉赛尔怎么查看并治疗她的心脏......顺便把我的水晶短刀借给她用了呗。”希尔文道，“只不过没想到，她资质好到竟然能掀起了这么大规模的魔力乱流。”
“这么说，吉赛尔也被主人打上了魔法烙印了？”伊瑟尔达理所应当地问了这个问题，她和塞尔达都触碰并使用过希尔文腰上的那柄水晶短刀，也知道除了魔法烙印的痛苦外，其他的方式是无法让魔力天赋者抛弃这柄能够引发愉悦的神奇道具的，故有此问。
“这个......先听我说，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希尔文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被妻子抓到在外偷吃的丈夫，羞愧而猥琐，“好像，也许，差不多......是这样，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这话其他人都能说，但是我亲爱的主人你却不能。”伊瑟尔达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没想到希尔文和吉赛尔第一次见面不到六个小时，吉赛尔就成了一个新的受害者，“手段是不是有些太卑劣了一些，而且特地把我和塞尔达支开。”
“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啊，要是你们处于魔力乱流的中心，很可能会丧命。”希尔文双眼向上一抬（这是编瞎话的明证），回应了伊瑟尔达的指责，“这是我对你们的关照和爱啊。”
“关照和爱？”伊瑟尔达看破不说破，以讽刺味极强味道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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