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市，某区，某出租屋……
程墨重重的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舒爽的感叹道：“还是赚钱爽啊！”
他是一位F站，主打推荐漫画的UP主，也是第一批收了钱，给《死亡笔记》鸣不平的一群人之一，他承认，自己收钱办事多多少少是有些上不了台面，尤其是辜负了自己那二三十万的粉丝。
但是……
做视频不为了流量，有流量不为了赚钱，那做视频干什么？
为爱发电吗？
自娱自乐吗？
搞笑。
将自己卧在沙发里，爽了一阵子，他从旁边拿过手机，又满足的看起了收款信息。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赚钱才是最爽的，至于手机里那个F站的APP，他却是连点开看一下的冲动都没有，就好像前面二三四五次一样，这种照着文案敷衍瞎几把吹的视频，肯定已经被喷烂了。
君不见，私信都已经99+了吗？
“骂吧！”
“使劲骂吧！”
“钱到手就行了。”
程墨往后窝在了沙发最深处，一幅混不吝的态度。
叮咚
蓦然，手机又响了一声，他不在意的拿起来，然后突然一下子就呼吸急促的弹了起来……
奇迹。
女神竟然主动给他发信息了。
“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
他颤抖的回复，然后看到女神少见的肯定道：“我说你这次的视频做的还不错，总比以前充满了铜臭味要强点。”
嗯？
这次的视频？
那个？
不会是说收了钱，鼓吹《死亡笔记》受了不公平待遇的那个吧？
女神的眼睛是瞎了吗？
这个才是收了钱的啊！
程墨满脑子的不解，也不敢真的质疑女神，只能小心翼翼的点开了那个视频，然后就看到……
【卧槽，墨草包竟然真的推荐了一本好漫画？】
【我日，我人都傻了，这个死亡笔记竟然真的好看，而且，好看到炸裂。】
【智斗天花板，我沦陷了，兄弟们快去看啊！】
【我宣布，因为死亡笔记，墨草包免喷一天，死亡笔记是真的绝，跪求F站购买版权，改编动画。】
【我TM头皮发麻。】
【我TM头皮离家出走。】
【墨草包竟然是个好人？】
【墨草包瞎了眼？】
【……】
看着评论，程墨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揉了揉眼睛，最后表情怪异的拧了拧自己的大腿……
卧槽！
疼！
甚至都顾不得回复女神的信息，他急忙就去搜了一下《死亡笔记》，没错，作为一名一切向钱看的UP主，他除了甲方给的文案，其他信息一概不关心，然后……
一个小时后……
他重重的将自己砸进了沙发里，只有一股爽快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少，颤抖道：“真特么的绝。”然后他又倏然坐起……
不对啊！
画的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花钱找人吹？
程墨坐直了身子，然后打开自己视频的评论一条条的往下翻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翻看评论，第一次看到夸奖能会心一笑，看到谩骂能理所当然的嗤之以鼻……
老子这次是做的正经事。
然后……
渐渐的，程墨翻看评论的手慢了下来，不知为何，他突然就特别，特别的烦，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他点开了甲方的联络工具，回复道：“我看了死亡笔记，它本身就值得我做一期视频，钱已经退回去了，请查收。”
退钱的那一刹那，程墨着实是心疼，但是，退完以后，他突然就感觉特别的舒爽，然后他这时候才猛然想起好像女神的信息忘了回了，急忙坐起来打字，颤抖着道：“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抱歉，我刚才一时忙的忘了。”
换做以往，别说忘了回了，哪怕勤快点回，女神也是三句五句也就去洗澡了，但是，这次，女神却是很快的回了一个笑脸。
“我知道，做视频很辛苦的。”
……
……
有些东西好，就是好，哪怕一时间被人忽略，那也是好。
《死亡笔记》虽然暂时被《常胜将军》抢了流量的大头，但是，它毕竟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之一，人们渐渐的，渐渐的，便关注到了它，然后……
“很幸运替死亡笔记说了一句话，钱我就不收了，请您收回。”
“很可悲，这么好的作品竟然还需要花钱找人吹才行，这才是真正的劣币驱逐良币，我不用钱，我很庆幸我先发现了这本漫画。”
“吹它还要钱？要钱才是对我审美的侮辱，我吹爆。”
“钱您收回去吧！死亡笔记好到并不需要我替它吹。”
“……”
云商多少是有一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里一条条的转账信息……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
也是他第一次听说，已经收了钱的乙方，竟然还会退款，而且不是一个俩个，而是足足三分之一的乙方选择了退款，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乙方开始不受甲方指使的开始义务劳动，应发一条就够，却都匀匀的发七八条。
“这就是死亡笔记吗？”
云商忍不住感慨万千，恰恰好被路过的安然捕捉到了，下意识的就停下脚步问道：“死亡笔记，怎么了？”
云商没注意到旁边有人，还是主编，被吓了一跳，然后急忙把手机递给了安然，一脸不可思议道：“老大，你绝对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把事情讲了一遍。
安然也看完了手机信息，也有些难以置信，只是，相比于难以置信，她却更有一种踏实的欣慰，忍不住笑着拍着云商的肩膀道：“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年代，无论资本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作品的质量永远都是最硬的硬通货，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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