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菠萝能做清新剂
“程总？”秦雪在出神的程潜眼前晃了晃手。
“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到自己戴着墨镜，又宽心下来。“你要自己去？我怕她不一定会见你。”
“那还请程总想办法了，只要能约到她…我想有转机的。您肯定也希望尽快将见庐收入囊中吧。”秦雪的状态已恢复正常。
“我想想。”看她的样子，竟无由来地生出一种信任感，想要按她所说的去做。
“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您好好休息。”秦雪指了指眼睛，“菠萝有一种菠萝蛋白酶，可以分解把血液和液体困在细胞组织里的蛋白质。您可以多吃菠萝，帮助化淤。”
“解救受困的蛋白质？菠萝是这么懂事的水果。”
“我叫了外送。”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像快到了。我去门口拿下，稍等。”
一会，只见她扛了一个礼盒上来。
“不好意思程总，我真的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了。还有这个…”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个，我问了医生朋友，他说这个对化淤很有效。您愿意的话，可以晚上试试，就这样…”秦雪伸手过去，
“你又要干什么？”，程潜下意识抬起手挡在自己眼前。
秦雪缩回手，尴尬一笑。“带着墨镜不太方便，那您就自己看说明书吧。”
“这…确定有用？不会用了更严重吧？”
“你…”这人有被害妄想吗？
“截至目前，你能举出一个你值得我相信的事件吗？”他无奈地看了秦雪一眼，摇摇头。
“来日方长。”秦雪拉长尾音道。
这个词不知为何，令他心情畅快。把瓶子攥在手心，轻轻收进口袋。
“那我，拭目以待。”
“我看您还是…过两天再拭吧。”秦雪拿起包，没等程潜想好回她的话就起身了，“程总记得约庄亦敏，等您消息。我先走了。”
“嗯。慢走。”程潜没有起身送人，甚至都没有抬头。
这么没礼貌，一点不像他平素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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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回到办公室，提了那一大篮子水果，几乎都是—-菠萝。
沈时钧和汪培伦回到三楼，看到总裁办公室居然开着门，一前一后走进去。
“你不是应该“宿醉在家”吗？”汪培伦不解问到。
“我放心不下工作不行吗？”程潜正在把果篮放置于办公桌上。
“身残志坚啊。你是放心不下我吧？”沈时钧笑着走近程潜。
“都一样。”
“菠萝？”沈时钧看了眼水果礼盒，“哪个傻子送的啊？不知道你菠萝过敏吗？我来帮你拿走分掉。”
“别动！”程潜几乎站起来。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抑郁倾向？准备吃菠萝自杀吗？”
汪培伦听到沈时钧的话，总是严肃的脸上也没绷住化冻几许。
“我虽然过敏，但你不觉得，菠萝的味道其实很清新吗？我放在这里…当空气清新剂。”
沈时钧盯着程潜看了一会，
“老大，我一直怀疑……你别怕这也没外人，说实话，其实你脑子应该多多少少留了些后遗症的吧？”忽而目光转向汪培伦，
“汪副总…”
汪培伦被他看的有点发慌，“有什么事？”
“为了我司百年基业、万里鹏程，我建议你还是多多努力，及早把这个人换掉。他多年前见义勇为留下的后遗症，导致最近好像脑子越来越不好了。”
“我不知道程总除了聪明之外，居然还如此英勇…谁能和我说说这英雄事迹吗？”有时候，他会忍不住羡慕沈时钧，他了解那么多的程潜，他知道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你很闲吗？荀常那边如何了？”程潜打断他俩。
“他很坚持啊，要么这周末约上他我们三个聚下。一起聊聊。”沈时钧答道。
“好，要没事的话。你俩也出去吧。我处理点事。”
汪培伦有些悻悻地走在沈时钧后面，
见义勇为？程潜于他而言，总是有太多谜一样的东西，他越是走近，就越好奇。
而那个谜面本身，就显得愈发迷人。
—————
他俩走后，程潜在手机里找到庄亦敏的电话，编了条短信，
【庄女士您好，我是程潜。如您方便，可否回电。】
一会，庄亦敏打来电话，
“程总好。我是庄亦敏。”
“庄女士好。”
“我想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见庐我不打算出售了，我愿意支付双倍违约金。非常抱歉，我知道您很有诚意购买它，也很了解你想拥有它的意愿，但是对不起。可以的话，我想我们能尽早把后续流程走一下。”
“庄女士，我今天找您并不是谈见庐这事的。我只是想，以一个有过两面之缘的普通朋友身份，您说话方便吗？”
“…”电话那头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程总，我说话方便，您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对您和李总两次会面的印象极深。在商场上，如你们夫妻这般伉俪情深的着实少见。”
“程总。我们夫妻…”
“我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您一定是全心全意想要支持李总的决定。”
“我现在也…”
“庄女士，您知道为什么我不称呼您…李太太吗？”
“为什么？”庄亦敏刚觉察到这个微妙的变化，之前几次，的确他都是这样称呼她的。
李太太。呵呵。
“因为我想您现在可能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并不会太舒服。至少…和之前听到的感觉应该有所不同。”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庄亦敏的声调也凝重了起来，“程总，我不知道你…”
“我想你首先是一个独立的女性，接着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最后才是某个人的太太。”
“您说的很对。”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深呼吸后缓缓吐气的声音。
“我只是可能…知道了一些您也知道的事情。我想可以帮助您。”程潜铺陈了许多，终于说出最关键的所在。
“程总…”
“您不需要马上回复我，这两天我身体也有些不适。如果可以的话，周末之前，您告诉我地点。我想您来的话，一定不会失望的。”程潜的声音温亮而醇厚，语气坚实而平缓，听来有些驯服人心的力量。
身体不适既是托词，反正他这两天的脸的确不太适合见人，但更是留给庄亦敏充足的时间。把问题全都抛出后，要让她感觉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而且，并没有人逼迫她。
“我知道了。”庄亦敏亦是明白人。
挂断电话，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
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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