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突然停下，拉住顾宇的手：“你刚刚是不是给我带了饭？”
她回头看向监控病房，有些无措。
他们现在已经进不去了。
“谁看到谁吃吧，带你出去吃。”
手被顾宇拉动，苏妙心情又愉悦起来，乖顺地被他牵着往外走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疗养院，两边的快餐店和宵夜摊飘来了阵阵诱人的香味。
苏妙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下意识抬脚往那里走去。
但下一刻，她的手又被拽住了。
回头，对上顾宇诧异的表情：“你干什么？”
苏妙一脸懵，下意识指着烧烤摊：“……不吃点吗？”
顾宇脸上又委屈又震惊：“我们第一次约会，怎么能这么随便！”
他说得理直气壮，声音都不带遮的，惊动了擦肩而过的路人侧目。
“啊……”
苏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又烧了起来。
她看着顾宇，突然发现他无意识地嘟着嘴。
“哥，你在撒娇耶。”
嘴巴先于大脑一步把话说了出来。
然后，她看到顾宇表情一僵，似乎有些尴尬，但转眼嘟得更明显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身体凑近了些，声音故意低沉。
“怎么，不可以吗？”
这下，轮到苏妙不好意思了。
她转过身，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点了点上半身：“当然，可以。”
只是，头一回看到顾宇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实在是有点……小激动。
被牵着的手紧了紧。
顾宇突然凑近在耳畔，不怀好意地用气音问：“是不是很喜欢？”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朵上，像羽毛轻轻拂过，酥酥麻麻的，甚至有一小股电流瞬间窜过身体。苏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耳尖却诚实地烫了起来。
顾宇注意到了，低低浅笑。
“别老往我耳朵边上凑，”苏妙红着脸捂住了那只耳朵，“痒。”
她那一声“痒”，自己可能没有察觉，但在顾宇听来，语气软软糯糯，格外撩人。他喉头一动，眸色深了几分。
“苏妙。”
“嗯？”
“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
顾宇目光纠缠着她的目光，脸上倒是一本正经：“以后在外面，不要冲我撒娇。”
苏妙迟疑地打出一个“？”
她哪里撒娇了？
眼前的男生又俯身凑近了她，压低了嗓音：“就……体谅一下23岁情窦初开的处男，嗯？”
苏妙僵在了原地。
他在说什么！
还“嗯？”！！
嗯什么嗯！
啊啊啊啊啊！
“哥！”
她的羞耻阈值终究还是没法跟眼前这位比，整个脸爆红，瞬间挣开他的手捂住脸转过了身。
顾宇怎么谈起恋爱来是这个样子！
好羞耻啊！
……
但是，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嗯？为什么？
……
“好了不逗你了，人生第一次约会，想吃什么好吃的？随便点。都满足你。”
顾宇又牵起了她的手，正经地再次十指相扣，边走还边摆着手臂。看上去特别幼稚，却又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我没什么想法，现在就馋点烧烤。”
任何人都无法在夜晚的寒风中抵挡住烧烤的香味。
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初二。
这家烧烤店居然还开着门，里外坐了不少客人，这香味还是有点东西在里面的。
但是……
她无辜地看向顾宇，眨巴眨巴眼睛，声音也弱弱地：“第一次约会，在路边吃烧烤，好像确实……不是很……浪漫？”
这不仅是她第一次约会，同样也是顾宇的第一次。
她也不想他留下遗憾。
但顾宇看着怎么在发呆？
“哥？”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顾宇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我没发呆。”
“那你怎么一动不动的？”
“我刚刚在想一件事。”他微微皱起了眉，似乎这件事看上去很费解，“你怎么越看越可爱？”
苏妙笑得气急败坏，抽出手去打他。
顾宇敷衍地闪着，声音却还是那么理直气壮：“刚才小小声的样子，还有你现在害羞的样子，这么可爱……我以前是瞎了么？”
“啊啊啊！住口！别说了！”
救命！
这个男人怎么不开窍则已，一开窍这么惊人！
顾宇笑着拉住她的手，稍微一用力，人就跌进了他的怀抱。他搂过她的肩，带着她往烧烤摊走去。
“走，吃烧烤去。”
苏妙枕着他的胳膊抬头看他：“第一次呢，不讲究了？”
“没事，第一次约会吃烧烤也挺好，反正以后每天都能约会，机会多得是。”
“我看你是饿了吧？”
……
点的烤串上齐，两人开了两瓶听装饮料。
听着开口“啪嗒”那一下后汽水呲呲的声音，两人相视而笑。
“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我也想起来一个事。”
两人面对面凑近，表情都很严肃。
苏妙：“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顾宇：“那一起说？”
苏妙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三、二、一。”
——“我们是不是要官宣一下？”
——“你怎么还叫我哥？”
话音落下，两人反应倒是一模一样，都愣了一下。
顾宇：“啊……对！确实……那你昨天还让陈林希删评论。”
苏妙脸一红：“你看到啦。”
现在回想起昨天他们俩那一出，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还害得手机都碎屏了——这可是顾宇送她的第一部手机呢！
顾宇万分感慨：“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傻子。”
明明她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自己之前居然还不敢确定，甚至以为她察觉了他的心意，在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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