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九点半，我有些疲惫地回到店里。
原因之一是刚和姜珊跑了好几个小区，但因为没有死者生前的具体住址，并没能找到她们的家人，自然也没问到想问的线索。
原因之二就是和姜珊的交流问题，总是在尴尬与暧昧中徘徊。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敏感了一些，一心想避开，反而主动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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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从来没有看到她的那种眼神，欲望，渴求，羞涩。
说起来，我情窦初开的时候，也用这种眼神看过敖汤。我在敖汤明亮的龙目中看到过自己这样的倒影。
我祈求是我看错了，或是自恋了，觉得能把人勾得神魂颠倒而其实并没有。只是在祈求的词想好之后，我才发现没有管这种事的神仙。
我推开店门，对上敖汤幽怨的龙眼睛。
她挂在房梁上，把头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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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摸了摸她柔软的龙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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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啊。
“你和姜珊出去了？”她问。
“对，说是有个案子。”
她神情古怪了一下下。
总不至于是因为姜珊的事吧？我有些忐忑，随后自嘲，这条龙对感情迟钝得很，怎么可能比我显意识到这件事。
“让我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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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汤把龙头移开，整条龙却继续挂在房梁上摇摆，发出苦闷的叹气声。
我走到柜台后，一屁股做到带靠背的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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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捧着茶杯问她。
“你说我要怎么推了明天的相亲？”
杯子里的茶是下午走之前泡的，过了太久，已经很苦了，只是我没舍得倒掉。
我苦笑：“上班？”
“用过一次了。”她继续叹气，“我妈这次还跑到警局要了排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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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加班。”我说。
直接说不行吗？我望着她，很想问。说我们两情相悦，说我们想在一起过日子，说我按照日本的方法给她下了咒要把她困在这儿当一辈子的式神……随便什么都行。
我压下逐渐疯狂的想法，让她先从房梁上下来。
“你再晃，我这小破店就要塌了。”我勉强扯了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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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买的事二手店面，原来的主人经营了四代有余，外祖母又经营了快六十年。加在一起传到我手上的是百年老房子，百年老房梁，百年老木头，即使装修过也不是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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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汤松开百年老房梁，从半空游下来。
我摸了摸她的龙毛，表示一言难尽的心情。
早知道，我就该找本去除七情六欲的教程书认真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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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出去的那个。”田欣惊奇地问，“是龙？”
她说她过桥的时候看到一条银白色的生物从“望”的店门出去，看着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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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汤刚刚回去，她母亲管她管得有些紧。
可能是选择相信落头民的理论了，我消极地想，然后后逼迫自己把头转向刚进门的客人。
“对。”我调整了一下状态，“想喝茶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龙。”她走进店里，“没想到真的有。来一杯吧。”
我找出三盒袋泡茶，问她想喝什么味的：“红茶，莓果红茶，还是生姜绿茶？”
后两种袋泡茶比较贵，在超市的时候看它们包装好看，我就抱着尝试新事物的心理买了回来。但它们都不怎么对我的胃口，每次喝起来我都能找出一堆的嫌弃之处，于是就把它们打发到楼下店里，招待客人。
希望能早日消耗掉。
田欣选择了前面那个，她说后面两个的味道很奇怪：“老板怎么会想到买？”
我僵硬地笑了笑：“它们，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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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田欣矜持地笑了笑,“一直以为老板走的是高冷风，没想到也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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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惊讶，从来没想过能和这两个词挂上钩。
“怎么会。”我笑了笑，为她倒茶，“好久没来了，最近很忙吗？”
“嗯，是啊。”她有些羞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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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有一天方琪微信聊天的时候说田欣脱单了，每天甜蜜蜜，看得她十分羡慕。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当时问她。
“他不懂浪漫！”方琪争辩，列了一堆她男友的耿直举动，诸如“多喝热水”的关爱和各种节日、纪念日的怪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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