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信那些人是幽云铁骑？”刘仁轨严肃的问道。
“参军放心，罗宁我熟悉绝对不会认错。”席君买肯定的道。
“罗艺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放他们出来？”刘仁轨不解的道。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所以赶紧回来和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做。”苏定方道。
“虽然不知道罗艺老儿为什么放他们出来，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我们的踪迹已经泄露了。每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不管下一步做什么，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刘仁轨道。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杀过去把他们全宰了不就啥都解决了。”这时马大头站起来嚷嚷道。
苏定方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敬恒言。
哪知道以前总会出来喝斥马大头打圆场的敬恒言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无辜的回望着他。
苏定方眉头一皱就想说些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刘仁轨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唉。”苏定方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我知道元从禁军和罗艺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刘仁轨看着敬恒言诚恳的道：
“我和罗艺没有私仇但有国恨，而且杀了他就是泼天大公，封妻荫子不在话下。所以我们都一样想要他的命。”
“可报仇也要量力而行不能莽撞，否则仇没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只会让敌人开心。”
“幽云铁骑战斗力如何你们应该很清楚，不是我们两百人能对付的了的。贸贸然冲上去报仇，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他说的诚恳，然而敬恒言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始终无动于衷，刘仁轨也是头疼不已。
换成在别的军队他可以强行弹压，但百骑司不行。这支军队大多数人都来自于元从禁军，乡党抱团比什么上下级关系都有用。
要是岳山在这些人估计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可自己两人不是岳山，只是个外来的将领。
平时听自己的指挥不捣蛋是因为岳山在上面压着，可要是今天不把这事儿处理好，很可能自己和苏定方就要失业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终南捷径，他们岂肯放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敬恒言。
想到这里刘仁轨继续说道：“而且我们百骑司是圣人的亲军，身份特殊。我们代表着圣人的脸面，一旦出现差池，丢的是圣人的脸面。”
说到这里，他敏锐的发现敬恒言眼神有些闪烁，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于是连忙顺着这话往下说：
“恒言你加入百骑司的时间比我长，和院长接触的日子也不短，应该能猜到百骑司不仅仅只是圣人的亲军。”
“圣人和院长在下一盘大棋。他们想重新训练一支无敌强军，我们百骑司就是试验品。”
“一旦我们试验成功，紧接着就会在百骑的基础上扩建出千骑万骑。”
“真的吗？这是院长告诉你的？”听到这里，敬恒言脸上露出了亢奋的表情。
这些东西他完全没有想过，之前他一直以为百骑司就是皇帝亲军。可如果刘仁轨说的是真的，那……元从禁军真的就起飞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院长自然不会告诉我一个小小的参军，我是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来的。”刘仁轨道：
“我们消耗的物资是普通禁军的三倍，每日接受的训练前所未有，读书识字学习兵法……这是在训练普通军人吗？就算是圣人的亲军，用这种练兵方法也太奢侈了，这就是在培训军官。”
“圣人花那么大代价培训军官只是充当亲卫，你信吗？”
敬恒言下意识的摇摇头。
“所以我猜测是为下一步扩军做准备，但是我们百骑司的人摇身一变成为将校，然后再按照院长训练我们的方法训练一支大军。你觉得这样训练出来的大军强不强？”
“强，举世无敌。”敬恒言兴奋的搓着手道。
“可如果因为我们的鲁莽导致百骑司……”刘仁轨一顿，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略过那几个不详的字眼道：
“圣人和院长的心血就白费了，损失最大的还是我们自己。”
“百骑司也就几百个人，没了大不了再招一批人重新训练。半年时间圣人和院长浪费的起。”
“可你想想，到时候他们还会从元从禁军里选人吗？”
“不会。”敬恒言接话道：“不但不会，还会彻底把元从禁军边缘化。”
“是吧。比起圣人的计划私仇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可以死，但要死的轰轰烈烈有价值，让圣人和朝野上下都念我们的好，而不是为了私仇以卵击石。你说呢。”刘仁轨松了口气道。
“我明白了。”敬恒言起身行了一礼郑重的道：“恒言任性险给校尉和参军带来麻烦，还请治罪。”
“哈哈……恒言哪里的话，咱们百骑司都是兄弟，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苏定方把他扶起来大笑道。
“是啊，兄弟的仇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仇，有机会我席君买一定把罗艺老儿的头摘下来给兄弟你出气。”席君买道。
“恒言你能想通太好了，放心，这个仇我百骑司记下了。回去我就找院长，讨伐罗艺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百骑司当先锋。”刘仁轨也跟着说道。
“惭愧惭愧，某在这里先谢过大家。接下来该怎么做校尉你尽管吩咐，要是谁敢不听，看不不打死他。”敬恒言羞愧的道。
“有恒言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定方道：“虽然暂时咱们没有办法杀了罗艺老儿，但收点利息还是没问题的。”
“收利息？校尉是想对幽云铁骑动手？”席君买眼睛一亮道。
“这……太危险了，不太好吧。”最激进的敬恒言反而变得保守起来。
“恒言放心，我不会冒险的。”苏定方安抚了一句道：“现在敌明我暗，有太多可以操作的余地，机会找好了即便不能把这一千人留下，也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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