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扬百思不得其解。
他之少在青铜古舟的甲板上兜兜转转了上十次，从一开始所在的船舵，一直往后，又遇到了十几座船舵，可纵然如此，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建筑物。
除了比神金还有坚韧的船舱甲板，再有的就是镌刻在船舱风帆各处角落上的神秘壁画，以及那一座座巍峨如山岳的船舵。
除此之外，视野之中再也没有多余之物，哪怕方扬以虹贯千里的速度在半空中疾驰了数千里之远，仍是如此千篇一律的景象。
拼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方扬最后又往前飞驰了数百里，可所见之处，自然重复着之前的景象。
一时间，方扬甚至怀疑自己是遭遇了空间墙，一直在原地打转，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飞驰了近五千里之远，全部都是相同的景象。
难道传说中的都是真的？青铜古舟只是一艘空间渡船，并不是所谓的造化之地，不然的话，为何近百万年来都不曾有过人得到过其中的造化。
方扬突然有些颓然无力地想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别说是无米无水之炊。
现在这青铜古舟根本不存在进入七重船身的可能。
突然，四周空间之中传来了一道道音爆之声，就像是一种强横的能量气场，将空间所在的气流统统绞碎发出的声音。
方扬不由得心头一动，循着音爆声所在的方向，瞬间望了过去，只见混沌雾霭中开始弥漫起一缕缕灰黑的物质。
“虚空乱流！”
方扬瞳孔一缩。
没想到这么快这些虚空乱流便撕裂了青铜古舟船身上的一层层雾霭。
看来青铜古舟已经驶离了月落坡，至少方扬所在的船身就是如此。
不然的话，也不会涌出更为狂暴的空间气流，冲破这一层层混沌雾霭。
“这下糟了。”
方扬顿时感觉到了事情有些棘手。
他可不像林未有着天启原力手表这样的至宝，可以抵御住虚空乱流的侵袭肆虐，他身上所拥有的宝具，也就只有擎天法则铸成的战甲是防御性的。
可是擎天战甲是由符文道则组成的，若是用来抵御神通原术的冲击，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可虚空乱流则是自然界中的物理现象，擎天战甲在这之下显得没有任何用处。
眼下方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拼死一搏，在虚空乱流彻底涌进，呼啸到船舱甲板之前，找到下往七重船身的通道。
要么现在往后方的甲板飞驰而去，穿出青铜古舟的禁制屏障，到时候自然会落在月落坡所在的空间。
但第二种选择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毕竟方扬并不知道青铜古舟的航行速度，若是比方扬的速度更快，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乱流彻底涌入之前冲出禁制屏障的。
若是没有冲出屏障，不能落在月落坡所在的空间中，到时候再冲出去，不确定的因素就太多了。
极有可能直接遁入了虚空之中，遭到狂暴的巨流绞杀，也有可能被多个空间位面的挤压，被碾成齑粉，总之，危险性不会比第一种选择低到哪里去。
所以方扬现在有些犹豫起来，进一步是深渊悬崖，退一步也不可能如履平地。
若是曜没有沉眠蛰伏的话，他一定能想出好的办法。
方扬不由得想道。
可是他不可能面对所有危难都依赖曜，这样他永远都不可能磨砺出自己的武道。
然而依靠自己，面对现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方扬总是有种举棋不定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好。
方扬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环视四周，寻找对应之策。
余光一扫，方扬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就像是一座千篇一律的装饰建筑，突然被人微调了一下方向角度一般。
虽然变化的幅度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不可察，可方扬此前在脑海中定格的记忆，与眼前的画面对此起来，有着一丝出入。
方扬心头一动，说不定真有特殊之处。
他赶紧闭上眼睛，回忆起脑海之中之前定格的画面，在青铜古舟船舱甲板上疾行了数千公里的一幅幅画面。
遒劲挺拔的神秘图腾？
不对，方扬摇了摇头，虽然说每一副图腾都不尽相同，但方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诡异，这些图腾上的内容确实诡异，有先古遗民，有纯血凶兽，有诸圣之战的画面，但视角都有些独特，就像是从上帝视角俯瞰众生的角度，让人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可所有图腾都是这样的视角，都是这样这种混乱而又神秘的内容，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无数仙铁陨石熔铸成的甲板船舱？
不对，方扬还是摇了摇头，这些甲板虽然经历了近百万的岁月侵袭，沟壑纵横，但始终没有一丝破败的迹象，所以也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拔天倚地的风帆？
不对，所有船舵上的都是一样，千篇一律。
还有巍峨如山的船舵？
嗯？
方扬突然眯起了双眼，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船舵，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虽然说依旧是千篇一律的模样构造，给方扬的，和脑海中定格的第一座船舵并没有什么出入。
可凝视其中，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就像是其中的雕纹有些不同。
雕纹？
对了，就是雕纹！
方扬突然想道。
这便是别扭之处，他面前这座船舵上的雕纹，与第一座面对的船舵不一样。
第一座船舵就像一个深陷的漩涡，可以吞噬一切，无数波纹荡漾，一圈一圈泛开，每一圈上漩涡都有着无数道符文雕刻其中，与漩涡交相辉映。
可方扬面前这一座船舵，它漾起的漩涡足足比第一座少了一圈！
方扬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算错，绝对是少了一圈漩涡。
之所以会给方扬一种别扭的感觉，也是因为这座船舵整体看上去小了一些。
可这种感觉没有仔细观察过成百上千座船舱，是根本感觉不出来的，因为脑海之中完全没有画面定格作为对此。
方扬甚至怀疑，从第二座船舵开始，就已经和第一座不一样了，漩涡可能就已经少了一尺，甚至是一寸的距离。
只不过由于青铜古舟的船舵太过庞大了，所以一尺一寸这样微小的距离，根本感觉不出来。
感觉出了船舵上的变化，现在方扬在着眼看过去，感觉整个人都深陷与那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就像是整个人都要被吸入其中。
这不就是时空传送大阵吗？
方扬心头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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