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瑾这才反应过来白芷的动作，心里一抖：“挑断了……”
已经达到了效果的白芷转过头看着乐瑾，笑容瑰丽得像一朵盛开在暗处的花朵：“对啊，你不是看着的吗？”
缪逸杰也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怕地离乐瑾远了些：“让你嘴贱。”
白芷其实并不想和Zoe翻脸，毕竟现在还达不到能和他对抗的程度，但现在的他已经把自己逼到绝境，自己若再不反击，势必要被他和着骨头一起嚼碎了。
只有直击他的痛点，让他明白自己是不好惹的同时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并非没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
比如他脚的残疾，还有他的……
沈骞的脸色比之前更冷了些，一向温和有礼的他也舍去了平日的样貌，语带寒冰地看着白芷：“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不是默认我这么做吗？”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双手沾满洗不掉的东西。”
屋内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声穿插在其中，白芷收好折扇，不再去看沈骞，而是盯着一直对自己不满的乐瑾。
直到把他盯得坐立不安，就差蹦起来跳个舞的时候，她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不是个女人。”
缪逸杰垮着嘴角摇了摇头，觉得这人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明明已经服了别人，却偏偏还是不肯改口，只愿意承认她的作风凌厉，还是不肯承认这个女人胜似很多男人，已经打破了他平时的固有印象。
收拾了外边的人后，这伙人也就可以散去了，众人走后，本来还有生气的屋子又冷清了下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只有两个不愿说话的人。
沈骞就坐在一旁看着她鼓捣那把扇子，特别像那种爱鼓捣古玩的老家伙。
已经临近晚上十二点，睡意渐渐席卷，白芷打了个呵欠瞟了一眼还端坐着的沈骞：“你不困？”
“嗯。”
“哦……那你慢慢玩，我要去休息了。”
“等等。”沈骞终于动了动站起身，捡起桌上的药：“记得擦药。”
他那份哪怕再生闷气也掩饰不了的关心让白芷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知道了。”
上楼梯时，一向奉行真汉子从不回头的白芷平生第一次回头了，目光正好撞向他，他也正看着自己，近似琥珀的眼睛里有一汪深水，波澜不惊。
“咯噔”一下，心脏好像被人抓了一下，扯了小半个胸腔都跟着疼了疼，白芷有些慌乱地捂住了心口跑回了房间。
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她终于听见了自己已经紊乱的心跳，虽然没有夸张到要跳出胸腔的程度，但已经足够令她感到惊讶。
所以，她这是动心了吗？
……
第二天凌晨，白芷就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起了床，天还没亮就赶去了公司。
路上的雾气很重，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不适的颗粒，所以路上本就少的车辆开得更慢。
打着大灯开着车，白芷慢慢挪到公司时天已经大亮，楼下的保安也才刚起床，睡眼朦胧地看着她：“来……这么早啊？”
“嗯。”
作为第一个打开灯的人，白芷站在进门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一步步走过那些工位，凌乱的桌上堆积满了文件，到处都是便利贴和A4纸，明明这么有生活感却让人觉得不踏实。
白芷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这是没有安全感的征兆，因为手里能握住的东西越来越少，权利的斗争让人越来越没底。
身上虽然还有许多未愈的伤，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内合着眼小憩着。
直到小助理已经来上班时，她才悠悠醒转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
小助理抱着两杯豆浆和小笼包放到了她面前，小心地问道：“你还没吃呢吧？”
“办公室是吃东西的地方？”白芷捏了捏鼻梁，缓解着再次席卷来的倦意。
“这是沈副总让我买的，说你还没吃早餐。”
“行了，你出去吧。”
看了一眼隔壁办公室的方向，她终于还是拿起一杯豆浆喝了起来，没加糖的豆浆喝起来不是很美味，但热热的很暖和。
九点刚过一刻，办公室就被好几个人挤了进来，站了小半个屋子。
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的白芷揉着太阳穴看着来人：“这又是怎么了，今天准备玩集体罢工？”
“我们是来……是来讲和的。”
“哦？”白芷虽然坐着，但却是用鼻孔在看着他们：“讲和？”
“昨天是我们不好，因为一些个绯闻就杠上了，晚上回家一看才知道，原来全是那些媒体乱写的。”
“呵……”白芷不耐烦地用文件夹敲了一下桌子：“我这还没开始洗白呢，你们就开始站队了？”
“这……”
“更何况我并不打算洗白。”白芷慢慢站起身，拉了拉外套的衣角冷冰冰地看着他们：“这也不全是绯闻，还是有许多真实报道在里面的。”
“什么？”
“我和隔壁那位副总，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几人皆是面面相觑，任凭他们来之前如何揣测，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原本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来假意讲和，再伺机寻找她的漏洞和错处进行打击，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其中一人上前了两步：“你也不用和我们置气，我们之前也是为了保住沈氏声誉才不得已为之。”
“不得已？”白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大声道：“和别人联手打算踢我出局是不得已？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不过幸好你们蠢，这么一个小小的新闻就闹得这么大，也让我看清了我的对手有多不值一提！”
“你……”那人也有些生气：“你别忘了这是姓沈的天下，你不过是一个探路的，别太自以为是。”
“呵呵……到底是谁在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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