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餐厅里，方思柔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就着窗外繁华的夜景，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品。
过了一会，赵筱风尘仆仆地走来，“思柔姐，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没等多久。”方思柔看向赵筱，笑容温柔，“谈得怎么样？”
“谈得很顺利，苏小姐比想象中好接近。”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缱缱性格很好，你不用太担心的。”
“主要她跟南四爷的关系，我听说南四爷性格孤僻高傲，还以为他身边的人也是不好接近的性子。”说完，赵筱招来服务员要了一杯红酒。
方思柔望着她，眸底始终缀着轻轻柔柔的笑意，深处那抹寒光转瞬即逝。
赵筱等来红酒，双手举起酒杯，笑着道谢：“思柔姐，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牵线，我可能还不能这么顺利地拿到代言。”
“你客气了。”方思柔跟她碰了下酒杯，“我只是递了一张名片给缱缱而已，剩下的都是你自己争取的。”
“你跟苏小姐是朋友，肯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赵筱抿下一口红酒，若有所思地看向方思柔，“思柔姐，你跟苏小姐感情很好吧？”
“嗯。”
同在一家公司，方思柔知道赵筱听过些闲言碎语，现在这么问，也能大概猜出来赵筱在想什么。
“缱缱跟祈川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很好，跟兄妹似的，我自然也拿她当妹妹看待。”
“这样啊。”赵筱笑了笑，“我真的很羡慕苏小姐呢，有你这样的姐姐，我要是……”
“你不介意的话，以后也可以拿我当姐姐看待。”
赵筱一愣，随即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真的吗？”
“嗯，在这个圈子里，多一个妹妹，总比多一个竞争者强。”
闻言，赵筱连忙摆手，“不，不会的，我不会跟思柔姐争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都让给你。”
方思柔轻笑一声，“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思柔姐，我是说真的，你这次帮了我，以后只要你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赵筱神色认真，生怕方思柔不信似的，“思柔姐，我是什么能力，我心里很清楚的，我怎么敢跟你争呢？”
方思柔唇边笑弧愈深，“筱筱，瞧你紧张成这个样子，要是被你经纪人看见，会误会我欺负你的。”
“不会的，思柔姐你这么温柔，怎么会欺负人呢？”
赵筱刚出道不久，在前辈面前，还是处处端着小心，看起来怪让人心疼的。
“嗯。”
方思柔应了一声，端起酒杯时，状似随意地提起：“既然你愿意拿我当姐姐看待，那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过问？”
“什么？”
“你跟季少……”
只听一半，赵筱脸色骤变，“思柔姐，我跟季少就是朋友关系，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也知道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添油加醋，我……”
“嗯，我信你。”方思柔轻声打断她的话，“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你的话，你自己得有点分寸。”
“我知道的。”赵筱微微低下头，不敢看方思柔的眼睛，“思柔姐，这件事……苏小姐她……”
“她不知道，我也不是那种背后说别人私事的性子，你放心吧。”
话音刚落，赵筱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很快就被她收起来，在桌子底下迅速地回复消息。
只一眼的功夫，方思柔还是看见屏幕上“季舫”两个字。
赵筱再抬头看来时，眼神明显还有些慌张，“谢谢思柔姐。”
“不用。”方思柔顿了顿，“你要是有别的事情，就去忙吧，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顿饭。”
赵筱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工作，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饭。”
“好。”
方思柔看着赵筱拎着背包起身离开，眼神越发慵懒，随后她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玻璃上映着模糊的轮廓。
有那么一瞬，方思柔生出一种错觉，那个影子陌生到可怕。
……
晚餐时间刚过，于舜风风火火地来到南家大院，见到苏缱第一件事就是问代言，“嫂子，你真的要签赵筱当代言人吗？”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下午才定下来，于舜这会就找上门。
苏缱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没有，就是上回在外面拦了苏昴，我怕他不死心，会再去找你的麻烦。”于舜心虚地干笑两声，“我的人在门外，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
“哦。”
苏缱知道他是好意，当下没有多说，“我觉得赵筱挺好的，她很适合‘Su+’。”
“嫂子，赵筱是滨嘉的人，我跟你这么好的交情，有南恩这么好的资源，你却跑去用滨嘉的人，这不是让我没面子吗？”
“你们南恩是一堆好资源，问题是都看不上‘Su+’啊。”
苏缱拿过抱枕抱在怀里，懒洋洋地瞥了于舜一眼，“而且，南氏是南氏，苏家产业是苏家产业，我没必要只用南恩的人吧？”
“不是，你跟四爷……”于舜咳嗽一声，“这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我是南恩的负责人，对南恩旗下的艺人知根知底的，你要选谁，不是比较放心吗？”
“赵筱是思柔姐介绍的，我挺放心的。”
“我就知道！”于舜拍了下沙发扶手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嫂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方思柔那个女人不可信的！”
“你就可信了？”苏缱怨念十足，“上回程清露的事情，我还记着呢。”
“我承认，程清露那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没有事先跟她做好思想工作，但是经过那件事后，我好好地反省过了……”
“打住。”
苏缱举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你现在才反省太晚了，我已经跟赵筱说好了，‘Su+’的代言交给她。”
“不是，嫂子，你别这么草率地下决定啊，娱乐圈这么大，你的选择有很多啊，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这样我明天……”
“我不能失信于人。”苏缱正色道，“谈合作不是过家家，随便改变心意，传出去对‘Su+’影响不好。”
“可是……”
于舜纠结得眉头拧成八字，过了一会才舒展开来，“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必须好好调查一下赵筱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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