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没有死？
傅尧寒的话音落入耳廓，黎可可的瞳孔一滞，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攥紧了。“傅尧寒，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在她断断续续回了句话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黎可可整个人都有些发愣，SUV朝前缓缓地驱动着，好一会儿，黎可可才回了神。
车子早已调换了方向，从沁园的方向转变到傅氏集团的路。黎可可将耳机摘了下来，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呼啸一声，直奔傅氏集团。
SUV到傅氏集团门口，不过是十分钟后。
林助理在大门口等，见黎可可来，男人立即迎了上去。“夫人。”
这些日子以来，林助理见到她便是称呼夫人，尽管她早已跟他说明了情况。既然他这么坚持，黎可可也就没再多说，虽然怎么叫，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称呼。
“傅总在办公室等您。”林助理跟在她身后，走到电梯前，男人先一步按了电梯按钮。
电梯门开，黎可可走了进去，林助理跟上。
电梯空间小，环境密闭。林助理站在黎可可身后，恭敬道：“夫人，傅总有些提议是对您好。也许他以前有些行为对您造成了伤害，但他这些年一直在为了您努力。”
黎可可脑子很乱，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找傅尧寒求证黎母活着的事实。
林助理的话，她听见了几分，但没有空闲与他争辩，她也不想和他争这些事情。有些伤害已定，用多少弥补都补不回来。
她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人最初不爱你，会因为伤害你之后而爱你。
电梯到了总裁办的楼层，电梯门开，女人便抬脚走了出去。黎可可穿过秘书办外的走廊，径直走向了傅氏集团总裁办。
她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傅尧寒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上摆着一台电脑，他正在跟谁通话视频。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块显示屏，那上面便显示着电脑视频通话中的画面。
见黎可可来，傅尧寒起了身，“四年前在花都医院，那女人氧气管被人拔，之后被医院判定死亡。我之后派人查了，把她找到了。”
黎可可望着显示屏，那上面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视频里的场景应该是一家小公寓。
“她在被拔氧气管前就有了即将苏醒的征兆，拔掉氧气管对她来说根本不会造成窒息死亡。是有人将她输液的药瓶里，注射了安乐死的药水。”
“当年凶手见花都傅氏集团倒闭，我被检察院的人带走，所以他放松了警惕，没有亲手将她的后事处理完。以至于我的人钻了空子，将人从医院带了出来。”
“我把她送去了国外治疗，解了安乐死的毒，大概半年的时间她就恢复如初，并且苏醒了。但是她醒后没有记忆，每天像个痴呆一样坐在窗口发呆。”
显示屏上的画面翻转，又医生转换成客厅的景象，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米黄色衣服的妇人，妇人表情僵硬，很是紧张，一双手攥在身前。
“妈妈……”见到黎母那刻，黎可可本能往前踱步，出口喊了一声。
但令她疑惑的，视频那一头的妇人，听到她的喊声，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蹙起了眉头，摇了摇头。
“妈？”黎可可又往前走了几步，见妇人还是摇头，便转过头问傅尧寒，“我妈还处于失忆的情况吗？她认不出我……”
“可可。”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前，他低下头看着她，“她并没有痴呆，在那边的医生第一次与我报告情况，让她和我通话视频的时候，她就已经恢复正常。”
“她知道我是傅尧寒，傅振华的儿子，知道因为自己跟傅振华的事，导致我母亲跳楼，所以她才装傻装了几年。”他继续说，“一直到几天前，医生发现她情况不对，与我说明了情况。我让一个催眠医师将她催眠，这才得知她没病。”
“可可，你不是她的女儿。”
黎可可脸色顿时煞白，“你说什么呢？我妈跳楼的时候我在楼底下，我进了福利院，出院后又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你说她不是我妈？”
“小姐。”视频那一头，显示屏画面里，坐在沙发上的妇人开了口。
这是黎可可第一次听到黎母开口说话，听到黎母声音的那刻，有一股陌生感从她肌肤渗透进每一个细胞。
仿佛，她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黎可可慢慢转过身，望向显示屏中的妇人，她的目光悉数落在画面中妇人的脸上。
“小姐，我不认识你。我的确有一个养女，当年坠楼之后我也不清楚她的去向，但绝不是你。虽然我昏睡了这么多年，但还是能记得清她的模样。”
“怎么可能……”
黎可可双目涣散，她的脑子非常乱。她活了二十六年，今天突然有人告诉她，她不是她，她的母亲不是她的母亲。
黎可可不相信，她抬起头追问，“可是我的记忆里，一直记得你是我妈，我……”
“那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把你从福利院里领养回来的吗？你还记得有关于你和我的过往吗？你记得我平时会做什么东西给你吃吗？”
随着妇人的话音进入黎可可的脑海，黎可可的记忆不停地往外翻涌。她垂眸努力寻找着有关和那妇人的信息，一番挣扎下来，她却想不起任何有关她提到的这些问题。
“我……”黎可可哽了一下，“我十五岁那年从福利院出来，被傅尧寒救走，把你也从疗养院接到了京城医院。这些年一直是我和你在一起，我照顾你……”
妇人摇了摇头，“我坠楼那年，可可十二岁。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成了植物人。你所说的照顾我，我也没有印象。但是小姐，我可以明确和你坦白，你真的不是可可。”
“怎么会……”黎可可有些崩溃，她伸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傅尧寒即刻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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