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当事人还没半点察觉，跟个小憨憨似的。
纪漾叹了一声，看见等在训练室门口的陈悸就拍了拍练聚云的小臂，带着其他人先进了练习室。
练聚云走到陈悸面前，抬头看着她，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悸把人带到阳台那边，看着心情还好，还问练聚云有没有什么要问她的。
练聚云肯定有话要问啊，就是不知道问出来会不会伤了陈悸的心，傻孩子还在为别人着想，还想的是一些无需担心的事。
陈悸见此，就主动说道：“舞台创意不错，很能带动舞台气氛。”
“嘿嘿！”
被夸了练聚云当然开心，但也不会把功劳全揽自己身上，抠着指头说道，“这可是我们全组共同的创意，大家看得开心了应该就会喜欢我们的舞台了吧！”
陈悸看她天真的样子，想不打击她，但孩子在这次创作上过得太顺了，她还是硬着心肠说道：“其实你们的舞台有一个很大的弊端，但没有导师给你们指出过，你自己看得出来吗？”
先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的事练聚云头一次遇见，直接愣了，她在想陈悸说的是不是她们组的舞台。
“《冒险》没有killing part。”
“你的编舞确实很好，每一part都把每个人的特长给展示出来了，副歌部分的编舞也相当精彩，甚至在节目播出后很快就可以风靡网络。但是，没有高光部分，大家只能记住副歌，这首歌下来，观众没有记住一个人。”
“你们想比一公做得更出色，这很难，因为两个题材不一样大家的感觉就不一样。你可以去参考一下一公的舞台，观众通过舞台记住了你，为什么撑腰王是你？只是因为ending pose吗？”
信息太多，练聚云一下子没消化完。
陈悸就陪着她在外面站着，等着她慢慢消化，看着天色暮霭，路灯接而亮起，偶尔吹来的晚风还很凉。
“枪打出头鸟是吗？”
很久，练聚云才问出一句话。
所以今天故意叫她点评，各组藏拙，唯她们组锋芒毕露，这个问题只要舞台经验足够的人都能看出来，可是没有一个导师告诉她们，让她们就处在那种沾沾自喜里，然后二公的时候让她们从云端跌落。
“可是，为什么？”
练聚云不能理解，“导师不是来帮助我们的？为什么要看着我们……”
她想不到更多的词来质问，她也不应该在陈悸面前质问，可是，为什么？
“导师是来帮助我们的，同时他们也是在拿通告费的人。”
节目组安排了剧本，只要签了合同，钱给够了，稍微配合剧本走一下又怎么了呢？
陈悸摸着练聚云的脑袋：“知道了就赶紧回去改吧，咱们练练得向好多人证明，她不是仲永啊。”
练聚云一根筋得很，在这种方面更甚。
“要是我们都不知道，你也没有看出来也没有告诉我呢？那我们怎么办呢？就白白浪费了一次公演的机会吗？舞台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他们不知道吗？他们是以为我们是过来打酱油的吗？”
她气得眼泪直掉。
“练练。”
陈悸低声喊她，伸手揩去她的眼泪，练聚云抱住她一直哭，怎么哄都不停歇。
练聚云是真的不理解，真的觉得很委屈。
…
纪漾看到回来练习室的练聚云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马上就杀过去a组找陈悸理论了，结果话没说两句就被孟姐给撵回来了。
她愤愤地坐在练聚云旁边：“孟姐怎么助纣为虐啊！我都说了陈悸那丫把我们练练给搞哭了，她还不信，非把我从a组教室给赶出来！”
“气死我了！”
“其实也不关陈悸的事。”
练聚云终于说了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哭的太厉害，嗓子都哑了。
“是是是，不关她的事，你也没哭，只不过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我都知道。”
纪漾无奈地说道。
练聚云扑哧笑了：“这你都知道。”
“那是！”
纪漾故作得意，揉了揉练聚云的脑袋，“咱要不休息一下明天再练吧，咱这也练得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彩排，后天正常发挥就行了。”
“要不我们——”
练聚云要说出口的话被敲门声打断，喻演推开门，和练聚云对上眼，练聚云就直勾勾地看着他，弄得他莫名心虚。
“喻老师！”
练聚云率先跟他打招呼。
“大家晚上好。”
喻演跟众人都打了招呼，发觉她们都挺懒散的样子，就问，“今天是不打算练习了吗？”
如果承认了其实挺败坏好感的。
练聚云像是没察觉一样，憨憨笑道：“是啊，准备收拾收拾下班了。”
“明天就彩排了，这么有把握？”
喻演的话里有一点不满意。
“没关系的，反正解兰老师都说我们练得差不多了，只要每天都保持训练量就可以了。”
以前练聚云可不是会这样跟导师顶嘴的人，今日份大转变令人不禁纷纷朝她投去目光。
纪漾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一块儿盯着练聚云瞧。
喻演沉默，看了一会儿练聚云，又看向其他人，问：“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纪漾不搭话，李语叮左瞅瞅右看看，就嬉笑着岔开话题：“喻老师怎么这么晚就来了呢？我们是真的快接近下班时间了。”
其实还有半个多小时。
喻演指了指左腕上的手表：“还有半个小时，还可以接着练。”
练聚云又看着喻演，单纯但带着攻击性的视线让喻演无所适从。
她问：“那喻老师是来看我们表演的，还是来带我们训练的？”
“我们组都这么好了，喻老师还要怎么带呢？”
无形之中她给了喻演一个台阶下。
喻演看事情似乎还有转机，就顺势道：“那不然我们先看一段视频？”
在喻演插u盘打开投影仪的时候，纪漾就问：“老师该不会要给我们看今天我们表演的视频吧？”
喻演一顿：“是啊。”
练聚云接上去：“该不会这个紧要关头老师发现我们组存在了极大的问题吧？”
李语叮也搭话：“那可怎么办哟？明天就彩排，后天就训练了，我们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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