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不凡这个问题，严肃了数千年的凤凰帝君面上不可控制地出现了激动的神色。
他张张口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换了一个问题。
“是你看懂了这个花体字吗？你是不是想……看懂了些什么？”
见着凤凰帝君如此神色，张不凡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看来凤凰帝君之前这位主子，可并不是个寻常之人，这花体字，他虽能看懂，但大概也是穿越之士的缘故，那想来凤凰帝君之前那位主子跟他也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张不凡面色微微变了变，本想着尽力藏拙为上，但想到小龙女的病情，他眉头皱了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差不多吧。”
他低头急忙翻找着还童丹的方子，目光很快地落到解药方子上。
“千年冰雪莲。”
凤凰帝君毫不犹豫地点头，“有，凤凰仙境里有。”
“万年黑珍珠。”
“也有。”
“凤凰翎，这倒是就更不必提了。”
接连数种珍惜奇物，纵然是张不凡没有，亦或者是凤凰帝君也没有，但结合起东海龙王来看，龙凤两族的阅历本事相加，这些东西都是不在话下的。
直到最后。
“月亮血？”
张不凡愣了一下，“这个东西可要去哪儿找？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凤凰帝君是知晓的，“在上古时候，许多东西的名字都还起得好听，但说来也简单直白，需要嫦娥仙子的真血。”
“上古之时，嫦娥仙子尚未飞升，月亮血是指月光广寒精华，但自从月宫有主之后，这广寒精华都归于嫦娥仙子，是以这月亮血液就变成了嫦娥仙子的真血。”
张不凡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这个真血？”
“五指连心，指尖血和心头血都可归为真血。”凤凰帝君解释道。
“如此，筹备齐东西，去东海等我。”张不凡将手中上古毒经的残卷又归还给凤凰帝君，随后一转身上了广寒宫。
凤凰帝君拿着手中的残卷，却是兀自仍旧有些愣神。
直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才忽然回过神来。
身边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紫国国王和金圣宫娘娘，这二人的眼眶还隐隐有些泛红，神情看起来甚是激动。
对上凤凰帝君的目光，又似是乍然想起什么，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伸手拍了拍凤凰帝君的肩膀。
“凤炼之事，节哀。”
“节哀顺变。”
凤凰帝君随之叹了口气，捏紧了手中残卷，“不多说了，我这儿还有些正事要去办，日后自然是还多有聊天的时候。”
张不凡上了广寒宫，便同嫦娥仙子直言。
“嫦娥仙子，我需要些许你的指尖血。”
看到张不凡来找自己的时候，嫦娥仙子的脸上显然挂上了几分欢喜的色彩，但是听到他所要的东西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你……其实是想要月亮血？”
张不凡倒也没有多加隐瞒，“是，我着急救人之用。”
嫦娥仙子咬了咬下唇，“我可否能问一句，要救什么人？”
“小龙女。”张不凡据实已告。
嫦娥仙子愣怔了片刻，低了低头，轻声道，“你可知道这一滴月亮血是我多少年的功力？”
“……”张不凡深吸一口气，朝着嫦娥仙子郑重地一拱手，“求你了，当真是救人急用！生命危在旦夕，此次算是我欠你的人情，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万死不辞绝不会拒绝！只求能借我月亮血一用！”
之前两人从未有过如此生疏的时候。
嫦娥仙子心中泛酸，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之前你也救过我，不算欠什么人情。”
如此说着，嫦娥仙子已然干脆利落幻化出一个瓷瓶来，割破自己的手指，将指尖血放出。
“……”嫦娥仙子对张不凡的心意，张不凡自是不可能不知道，毕竟那月老红线还是他亲自绑上去的，只是现在小龙女危在旦夕，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沉默了半晌，张了张口。
“多谢。”
张不凡接过瓶子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嫦娥仙子的手指，下一瞬间嫦娥仙子的手就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是行，伸手握住他的手指。
“张不凡，最近佛门的人也来找我要过月亮血，但我怕他们只怕用途不当，却也不能不借……”
“毕竟是四神兽亲自来找我的，我若不借，就有些太不给面子了，到时候整个天庭都会因为我有麻烦，我不能如此。”
听着嫦娥仙子似是低声说着最近的月亮血格外贫乏，但也正是这三言两语间，已然向他透露出了现在的四神兽都是跟在佛教门下的。
张不凡点了点头，看着嫦娥仙子的脸色白得就犹如月光一般，心下跟着一痛，随即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珍藏的丹药来，全都给了嫦娥仙子。
当初的月老红线是一时兴起，现在他既然认定了小龙女，这位嫦娥仙子显然也是个性子坚贞的，张不凡唇角拉得平直。
“对不起。”我会尽快解除这份红线。
随后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冲向了东海。
他心里都是小龙女的生命安危，却未注意到在自己离开之后，有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缓缓出现在了广寒宫的门口，面色平静，神情慈悲，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嘴角微微扬起些许。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如来素日温和慈悲的样子，但眉心却有一道极为艳丽的佛门卍字印记。
他持着手中朴素的毫无花纹的木质禅杖，走进广寒宫中，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嫦娥仙子，张口轻言，声音却犹如鬼魅。
“嫦娥仙子？你想要一直和张不凡在一起吗？”
……
抵达东海的张不凡，看到凤凰帝君和东海龙王已经将所有药材都准备好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
来的路上，张不凡也已经考虑过了，他将手中的月亮血递给凤凰帝君。
“你的炼丹本事定然要比我强，还是由你来。”
凤凰帝君惊讶了一瞬，但却拒绝了。
“张不凡，没有人会比你更合适炼制这个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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