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凤凰帝君极近的张不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凤凰帝君的不对劲。
研究手快地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凤凰帝君，面上却依旧从容平和，偏过头去，就像是在同凤凰帝君正常交谈一般开了口。
“凤凰帝君，方才不是还有些话想要跟我说？不如咱们现在寻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凤凰帝君没由来地身子猛地发虚，多亏了张不凡伸手相助，不然他现在只怕就已经在这诸多人面前丢了大脸了。
感受到张不凡借着虚扶着自己的动作，在向自己体内运送法力，疏通过各个穴道，缓解着他体内的不适，凤凰帝君挺直脊梁，仍旧沉稳。
“那不如去我的书房一叙，走吧，在这边。”
凤凰帝君一转身，直接带着张不凡向着后面的书房走了过去。
张不凡同着其他人点头示意，看向小龙女的时候，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甚至是还把化形成一颗珠子的避水金晶兽留给了小龙女。
张不凡倒不担心这满场的仙君，毕竟这些不知内里到底如何，但面上都还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模样，想来也不敢在别人的地盘对龙族之女怎么样……
但凤炼就不清楚了。
凤嗣没注意到张不凡的小动作，打了个哈欠，“快去吧去吧，放心，龙儿妹妹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见此，张不凡也没再多说，转身跟着去了书房。
凤凰帝君坐在自己宽大的椅子上，示意张不凡直接坐就是。
凤凰帝君没开口，张不凡也极有耐心地一言不发，捧着下人端上来的茶盏，时不时地抿上两口。
“你……在天庭多久了？”到底是凤凰帝君先一步开了口。
张不凡顿了顿，不知为何，他刚才分明是觉得凤凰帝君在“你”字之后，要问的问题，并不是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诚实回道。
“并未太久，尚且不足一两年的光景。”
凤凰帝君看着张不凡，眉尾一挑，“但你却已经是准圣的境界了，天赋不错？”
“一般。”张不凡谦虚低调，“不过是我后天比较努力，护送唐僧西游，一路之上妖魔鬼怪见得多了，被迫成长罢了。”
“那也是你的本事。”凤凰帝君沉默了一瞬，还是将话头转回主题，“你手里头那些丹药方子，都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来这位凤凰帝君是对他的丹药方子感兴趣。
果然是天生对炼丹有天赋的种族。
怪不得凤凰帝君刚才对他多有优容，现在看来，应该是为了他手里头的炼丹方子。
张不凡脑子转得极快，面上却丝毫不显，“都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一些不争气的想法，让帝君见笑了。”
凤凰帝君听着张不凡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浓。
“你这方子不错，不过恕我多猜猜，你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炼丹方子之中，是不是还包括紫晓丹？混元丹？七香凝心丸？转魂丹？固元培气丸？”
听到凤凰帝君一个个报出这些丹药的名字，张不凡却是有些愣住了。
这些丹药，可全部都系统给的丹药方子！这其中有一些，还是这系统独有的丹药。
“……”张不凡的脸色隐隐有了变化，但脑子还能继续冷静地思考，难不成其实系统给他的这些丹药方子也不完全都是独有的？其实在这世界里头，也有着这样的丹药方子？
虽说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可如果这些方子，凤凰帝君本来就有一份的话，该不会……其实这凤凰帝君是怀疑他偷了这些方子吧？
张不凡刚想矢口否认，再编个什么借口，就见着凤凰帝君已经先一步摆摆手，脸上的笑意几乎掩盖不住。
“你不用在意，你的丹药方子极具奇思妙想，将这些仙草巧妙地搭配在了一起，这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方子，我刚才不过是随口编了几个药丸的名字而已，还真唬住你了？”
张不凡面无表情，“没有，只会没想到能得到帝君的赞美，我那点微不足道的炼丹之术，在帝君面前算得上是丢人现眼了。”
话虽如此说，但对于凤凰帝君说他不过是随口编的丹药名字这句话，张不凡真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凤凰帝君也不管张不凡信不信，还想再开口，却忽然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方才还红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彻底苍老了下去，如同垂垂老矣风烛残年的老人。
“帝君！”张不凡的身体难得比他的意识先行动，直接快步上前去伸手搭上了凤凰帝君的脉搏。
“你这身上的毒十分蛮横霸道。”张不凡手指微动，很快就有了结论，“这个毒，你已经中了很久了，这明明就是别人日结月累下在你身上的毒药，帝君，依照你的能力，应该早就发现了才是！为什么还要纵容别人？”
凤凰帝君随手拿了快手帕，抹掉自己嘴角的黑色血迹，“以前想着死了也好，但现在却忽然变了主意了。”
蝼蚁尚且偷生。
“天底下没有人不怕死，等到能去鬼门关走一道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想死的。”张不凡快速从身上拿出几枚才炼制出来的上品丹药，全都塞到了凤凰帝君嘴里。
“不能解了帝君的毒，但也能暂时压制，还希望帝君别再抱着一心求死的想法，这样下去，任谁都救不了你。”
凤凰帝君咽下丹药，“不会了。”
以前他一心以为自己的主人已死，他自也不想多活，但现在……
凤凰帝君看了一眼张不凡，“我知道自己体内的毒素积攒已久，且都是致命的毒素，如今，就算是我，也对我自己体内的毒素毫无办法，你可有能解毒的丹药？”
这个凤凰帝君还真是能给他找麻烦。
张不凡兀自思索了片刻，眸光微闪，“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体内毒素过多，可以一项项来慢慢解，无非就是需要的天灵地宝多了些，但是你总得知道谁对你下毒手？”
能下这么多毒药，张不凡倒是还挺想认识认识，而且要解毒，还必得这个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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