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忽然出声高呼让苏云芊快走，一旁的人也纷纷附和着，说出的话也格外的难听，到底是些没有什么学识的。
即便知道苏云芊是王妃，他们也没有半分敬畏之意，对这些真性情的士兵来说，品行不端之人不可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苏云芊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站在原地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意味。
“快些走吧！谁人会心疼你！”
“就是，最毒不过妇人心，你做的手脚还要谁明说吗？”
被苏云芊治好的那几个士兵抿了抿嘴角有些于心不忍，看着凤墨渊抱拳开口道：“王爷，或许都是误会……”
凤墨渊神色微敛，语气格外冷硬，扫视过周围一圈的人，目光落到苏云芊身上，“没有误会，再帮她求情的人，一律视为同罪。”
此话一出，也没有人敢帮她说话了，苏云芊闻言点点头，笑声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苍凉，“这是你逼我走的！”
说罢，苏云芊转身离去，这场闹剧下来，众人心思各异，冷嘲热讽的，有担忧难受的，却没有一人敢去找苏云芊。
如今旁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殊不知苏云芊早早就换了女子扮相装作附近采药的姑娘。
既然要把那个细作抓到，苏云芊这出戏自然是必不可少。
副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自然也是不知道两人为何会闹变扭，甚至让凤墨渊大发雷霆把苏云芊赶走。
“王爷，这几日王妃娘娘在外只怕也不好受……”副将看着凤墨渊，心里头轻叹一声，分明连凤墨渊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又为何要如此铁石心肠？
凤墨渊没有接话，只是抬起眸子轻轻扫了他一眼，副将当即浑身一颤闭上了嘴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当是清楚的，莫要本王提点。”
副将闻言连连颔首，心底却轻轻叹了口气，他着实不大明白有什么话是不能说清楚的，又要如此让谁人都不舒服。
接下来的几日，苏云芊这个名字好似成了禁忌，没有一个人敢在凤墨渊面前提起，即便是背地里小声议论也不敢明着说半句。
只是谁也不知道，每日夜里苏云芊就在营地边上的林子里观察军队之中的一举一动。
入夜，营帐里头许多人都已经歇下去了，独留了些守夜的士兵昏昏欲睡守着营地，凤墨渊悄然越过这些士兵，随即到了原先跟苏云芊约定好的位置。
“这几日倒是辛苦王爷了。”苏云芊这话说的有几分意味深长，凤墨渊自知是原先的态度让苏云芊颇有不满，只是轻轻咳嗽一声，好似要苏云芊莫要再提。
“这几日可曾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人？”凤墨渊说着微微抬起眸子，目光落到苏云芊身上时带了几分心疼之意。
白日里要盯着营地，夜里还要看上几眼，想来这几日也睡的不大安生，看样子都清瘦了不少。
苏云芊摇摇头，语气格外的凝重，“想来那细作也是有所防备的，生怕旁人演戏诈他，这几日都未曾行动。”
话音刚落，就见营帐之中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那模样着实算不上光明正大，叫人心生疑惑。
苏云芊看着那人，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想来是沾了王爷的运气，这不就来了吗？”
凤墨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弯眸不予置否，他看着那人离开了军营，方向正是蛮子的营地。
“难怪原先难以察觉，原来是每逢夜半时分才会出去，”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听不出是夸赞还是无奈，“也并非隔三差五就要出去。”
“王爷可要就此擒获？”苏云芊侧过头看向凤墨渊，后者却轻轻摇了摇头，如若就这么轻易的抓住了，即便消息不会再传出去，可蛮子那边也会对他们更加警惕。
副将到底是装出来的，情报方面自然没有真正的细作有价值，更莫要说那些蛮子如今还不一定相信副将。
“静观其变就是，如今将士们都枕戈待旦，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是要了命的。”凤墨渊说着眸色微微一暗，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两人看着那细作离开的方向，小半个时辰之后，那细作终于又折了回来，依旧是小心翼翼的从军营后头绕过去回到营帐里头。
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连苏云芊看了也不免要啧啧赞叹几句，果真是个天生做细作的料。
"既然如今已经知道是哪个营帐之中的人，王爷接下来可有何打算？“苏云芊说着眯起眸子，如若不是夜色太暗，又离得太远，她应当也是能看清楚那人的脸的。
凤墨渊微微颔首，他自然是有打算的，只不过这个打算有几分铤而走险，那细作也未必会完全相信。
“到时的战役，自然是要分派任务的，本王想借此给个假消息。”凤墨渊的语气格外平淡，“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假情报。”
要知道若是情报不准就擅自安排，搞不好是要吃大亏的。
“王爷莫要忘了，失踪的那些将士还没找到，只怕那些蛮子手里头还捏着什么东西。”苏云芊皱了皱眉，她怕的是到时铤而走险，到最后反而被蛮子手里的杀招压制。
凤墨渊摇了摇头，唇角带着几分笑意，“这你便无需操心了，如此一说本王倒也想起来了，前来边关之时那些蛮子处处堵着军队，你可还记得？”
苏云芊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头已然明了了不少，她反倒是忘了，原先凤墨渊领兵前往边关之时就被蛮子处处埋伏。
那些蛮子尝了甜头，自然是觉得细作的消息都是可靠的，既然如此，只怕那些蛮子早已完全信任那个细作了。
“王爷早些回去吧，过两日那一战定然要狠狠挫伤蛮子。”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凤墨渊离开。
翌日，凤墨渊面色严肃的站在外头看着面前站的整整齐齐的士兵，“昨日本王瞧见了一个人鬼鬼祟祟进出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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