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股劲将人推开，林屹然退到一米之外，看着眼前的人。
“你发什么疯？姜时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呼吸中还保留着刚才的味道，有些放肆的灼热。口舌间尽是他的味道，林屹然气鼓鼓的骂道：“你流…氓啊，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姜时宦摸着嘴唇上溢出来的血迹，看着她亮晶晶的嘴角，透出的眼神有些许诡异和嗜血：“我的身份是什么？”
“你还问！”林屹然简直要被气死。上次他就用那种方式尽兴地撩人，如今倒是什么也不顾了。
“我喜欢你，这样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姜时宦放下手，缓缓往她逼近。林屹然往后退，他就上前走：“你离开京城，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把我的喜欢当回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不是。”撞上后面的栏杆，林屹然停住身，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来得太快，这两天也浑浑噩噩的，忘记告诉你了。”
刚说完，她忽然想，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这…也不是，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互不打扰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的？”男人的眼里蕴藏着几分危险，“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除了陈宁渊，还是有别人可以代替是吧？”
迎着这步步紧逼的样子，林屹然有些许疲倦，“不是。”
“听说之前，你有一个男朋友？”
姜时宦往前一凑，抬手将她圈固在怀里，让她不能移动半分。身姿压过去，他哑着声音问：“苻之匀是吧？”
那个陈宁渊，已经分手了，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是，怎么又可以跑出一个青梅竹马呢？要不是在林离轩那里敲击出信息，如今在这个地方，相信过了这个年，他怕是再也抓不住她了。
“是啊。”围绕着她的，是属于他身上的，一股股特有的味道，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思绪还有些飘忽，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有些燥，有些沉迷。甚至，那些不好的记忆都在远去。
“但不是我的。”她的后背靠在栏杆上，轻轻解释道：“身体也不全是我的，我能做的也不多。是她的男朋友，不是我的。”
“嗯？”他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边思考她的话边走神：“所以，有时候的你，并非真正的你？”
“嗯，白天不是我。”她抬头望着他，怒气逐渐平复，盯着他的视线里的危险蔓延，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不要冤枉我可以吗？”
“呵，你是在向我解释吗？”勾着人的笑声就在耳边响起，他一点一点地凑近她，眼神深幽而蛊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的手指轻轻夹住她的下巴抬起，嘴唇缓缓凑近，“我说过，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论是过去，现在，未来，任何时候，我都会喜欢你。你呢，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告诉我，不要让我这么焦灼？”
他总是想，耐心地等待，耐心地等她回头发现她，耐心地等着她回应。可是，时间逐渐的走，耐心越发地被耗尽。他想的，又不仅于此。他想要更多，无论是口头上的回应，还是肢体上的回应。
林屹然被迫仰起头，看着他眼底逐渐浮上的不确定和空落，缓缓说道：“抱歉，我——我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你真的喜欢我，我也无法对感情做回应。
我知道，这条命是你给的。我现在享有的一切，都和你有关。但是，我还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如果你非要让我说一句喜欢你，我可以，但并不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我不想辜负你的心意，也想对得起你的感情。”
如果不是他出现，她现在也许早就死了。救命之恩，虽说是一定要以身相许，但态度上绝对要谦谨恭诚。
“是啊！你的命都是我的，人，也要是我的。”
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郁闷沉下去，姜时宦捧起她的脸，轻轻触碰，耳鬓厮磨。
“我不管你是谁，你喜欢谁，要怎么样，最后都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像是压抑着如海深情，渐渐的，点点地落在她的心头，指尖在她的锁骨处打着转。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满身鲜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心有多痛？我恨不得承受这一切痛苦的人是我，我宁愿世界上所有的不好都降临在我的身上，也要你平安无事。只要你平安顺遂，我死千万次都是可以的。
我只盼你，能够喜欢我多一点，再多一点。也许跟我在一起开始只是因为感动，可是后来，会慢慢的，习惯我，喜欢我，到非我不可的地步。
这几天，我反反复复地想啊，会不会自己太执念了，影响到你的生活了。可是一想到放弃你，我就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忽然被别的人抢去了。阿衔，我不求你马上喜欢我，但是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喜欢我别人？”
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些许哽咽：“我真的不想重复再失去你的日子了，我发现自己没你不能活，是真的不能活。”
他的话一字一句冲入心头。不知道怎么的，林屹然听得心头一酸，眼里不断涌出泪水。这种感觉很荒谬，像是一场看不到底的噩梦，又充满奇思妙想。
到底都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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