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老师都发表了激动昂扬的陈词，大多都是关于些不良语言，播放视频会有哔哔哔的声音，发在弹幕上就是很多个雪花号。
尤其是生物老师，现在逮到林屹然的错处就是一番激动加感叹号的长篇大论，就差提上大名说你给老子滚出二中算了。言语辱骂间好像就说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空气，长着脑袋当摆设之类的。
一度让人误会她是更年期到了。
比较和谐一点的就是物理老师，今天没他的课，他就来发个试卷。
物理一向是大难题，在众多学生的哀嚎投票声中脱颖而出。物理站在讲台上提了提皮带，扶着自己的大框眼镜说道：
“这次那个减速带那个大题，我本来是抱着全军覆没的心思的，结果我们班居然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做出来了。你说这神不神？这神不神？神呀！足以可见，我们的学生，其实是很有潜力的。”
“我们刚来的这位小同学是吧？林屹然，唉，对，林屹然，那道大题也是对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教学方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这人还是好相处的是不是？
要不然，学生也不肯接受我传授的知识是不是？”
“再接再厉，再接再厉！我们的同学都很优秀。咱们不比那些顶尖的，那就跟自己比，进步一点一点，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这成绩不就上来了是吧？不要灰心，每个人都会有成就的。”
“不就月考吗？一次月考不代表什么。咱们高考见，金榜题名！呀，金榜题名是不是？到时候咱们得喝庆功酒，大干一场！”
物理老师一番话下来，原本死气沉沉的班级氛围霎时转入一场活络。不少人戏称他是高二六班：中海老天使。
昵称解释：地中海，老，心地善良。
晚上吃晚饭，景田云因为这事来了林家。餐桌上，景田云讲着：“全校成绩统计下来，你还是吊车尾的地方。你们班你也是垫底的，全校也没几个比你差的。看来这辅导的事情没白做。”
景芳予也进行着批斗，“本来以为你确实有分寸感，看来是我们估错了。田云这事儿办得妥帖。
不求你站在班里前几名，至少也别这么差。这拿出去也会被批斗得一文不值的。”
扯着扯着，话题就到了景芊芊的成绩上。
“这芊芊跟你，同样是在离京镇上学，差别也太大了。”景芳予先说道。
林子玢瞅着沉默的林屹然，帮她说了句话：“这人各有志，不喜欢学习也正常。”
“总不能一辈子一无所知吧？”景芳予推了推他，不想让他在林屹然面前表现出松懈的状态。景芳予的目标就是，让林屹然上来一些。
就算真上不去，心态也得摆正。这么多年，她在离京镇那边基本上就学过什么知识，除了跟那个……
不提也罢。
“也是。”林子玢宠溺地笑笑，耸了耸肩，看着林屹然投过来的视线，摇着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景芳予和景田云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把她安排得满满当当。最后景芊芊还小声补充道：“其实最重要的您们没有考虑到。”
景芳予恍然道：“她呀？不是听我们安排就好了？兔崽子，你说是吧？”
“是，是，大人说的都对。”林屹然轻飘飘地附和，转而又说：“让我安静地学习吧，也不要违背我的意思，我听你们的就是。咱们可以相安无事，不要两败俱伤。”
“还学会讨价还价了。”景芳予戳了戳她的背，然后给她好几块鱼肉，再把鱼肉推了过去，“多吃点，补脑补充营养，学习进步，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好，好。”林屹然颇为无奈地答应。
*
从青狮镇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一整天都在赶往两镇的路上，后来又是堵车，姜时宦没怎么进食。吴丰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站在旁边说道：
“姜总，为什么您要找那个叫顾衔的女生？就算您急于找到她，也要先保重好身体。外边陆续传来消息，虽然都没能符合条件的，但只要我们坚持，应该会有消息的。”
姜时宦看着桌上的饭菜，完全没有食欲。今天去青狮镇时，他顺道去了一趟老家，却没看到母亲的踪影。问遍了村庄的人，所有人都说不认识他的母亲。
更诡异的是，所有人都不认识一个叫许凡的人。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对吴丰说道：“去调查，一中有没有叫许凡的男生。”
虽然是奇妙，他居然自己调查自己，但发生的一切不由得让他头皮发麻。
吴丰听命出了门，他走进了书房，开始处理文件。他继承了姜时宦的记忆，不禁是他自己，也是姜时宦。
不管未来如何，他最想的先是活下去，报仇和寻找，会成为他的宿命。
…
“姜时宦！”面前有一张熟悉的脸蓦然一笑，透过那道透明的玻璃窗，一个女生取下口罩，面容惊艳绝色，发丝在零落的风中辗转飞舞。
她的笑不是那种温柔的笑，而是卷袭着深深的魅惑和张扬，往他的心口一阵阵撞去。心脏砰砰地跳，那个女生忽然往里走来，越来越近。
直到站在他的面前。眉峰透着锋利和绝艳，眼尾间风情万种。那只手细嫩的手忽然缓缓伸出，附在他的心脏上，而后一寸寸往上，点燃了片片星火，以一种燎原之势绕到了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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