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德大贤之人
阿敏本来就有些小脾气。
看到这姑姑连自家王妃都欺负已是气愤得不行，现在居然还蹬鼻子上脸！
可一想到这是在皇宫，还是让她把火气给强压了下去。
姜素进殿去，皇后正在喝茶。
旁边，还有昭阳公主在给她打扇子扇风。
“命妇姜素，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免礼，平身吧。”
皇后盖上茶杯，转过脸来看她，用饱含深意的语气道：“让你久等了吧？”
姜素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是多站了一会儿罢了。”
“韶音，赐座。”
皇后慵懒的坐在美人靠上，对韶音姑姑吩咐一声。
韶音颔首，将凳子擦拭一遍，对姜素做一邀请的姿态，看表情亦是极不情愿的样子，“王妃娘娘——”
姜素坐下。
宫女端来了新鲜的茶水跟糕点。
“皇后娘娘，臣妾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姜素的视线并没有在精美的糕点上流连太久。
“有什么话，翎王妃大可直言。不必顾忌。”
皇后淡淡看她一眼说道。
皇后的架子端得非常足，
可见，皇后身为母亲，护子的心情有多急多盲目。
“臣妾想知道的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 是靠的以德服人, 还是以牙还牙？”
皇后脸色一凝。
倒是旁边的昭阳公主先坐不住了，怒斥道：“在皇后面前，这种含沙射影的话，你都敢说？简直放肆！”
“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而已, 公主不必动怒。”
姜素一脸坦然。
“你的意思是, 本宫治理后宫和待人接物，并非是以德服人, 而是以牙还牙？”
皇后身子往前一倾, 眉目一拧。
“姜素不敢，我不过是寻求答案罢了。”
“狡辩！姜素, 你别以为你是翎王妃, 前后有父皇母后的嘉奖，你就可以目中无人！”
昭阳对姜素一直耿耿于怀。
乃至于看到她在在面前蹦跶，她就恶心的不行。
“不, 我并非目中无人！”
姜素说道，“古有魏征劝贤纳谏，而我也只是向皇后，询问了一个小小的问题罢了。”
“一个人身居高位，最能体现出本事的，不是她的权利，而是她能让所有人都都对她心服口服——”
皇后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端茶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好一个翎王妃，果然伶牙俐齿啊。”
她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丝讥诮。
“姜素不善言辞，方才说的也不过是几句粗鄙之言。”
昭阳怒斥：“知道粗鄙，就该把你嘴巴闭上！母后乃是国母, 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公主殿下息怒。”
姜素起身，向昭阳欠了欠身子, “当今皇上清明，皇后也是有大贤大德之人, 相信定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来开罪于我吧？”
她笑盈盈的看着皇后。
“你——”
昭阳公主又要动怒，却被皇后紧紧攥住。
“不错, 翎王妃说得有些道理，本宫的有些行为，的确存在不妥之处。”
“母后？”昭阳一惊, 根本没想到皇后会说这话！
皇后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和姜素再闲聊几句, 便让姜素退下了。
看姜素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昭阳一股火气便堵到了喉咙眼。
“母后！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她那明明是以下犯上！”
看昭阳这极不冷静的模样, 皇后深深呼了口气，“你要是有那丫头一半的冷静从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姜素对她有些冒犯是不假。
但奈何她面子功夫做得好，一句大贤大德，就完全抹杀了她开罪的余地。
这个姑娘，还当真是有点小聪明……
回了武安府。
一到偏厅，便恰逢遇到慕容荀在与徐子其谈天说地。
奇怪，这两人的关系，怎么最近又近起来了？
“见过翎王妃。”
慕容荀忙起身向她请安。
“慕容大人不必多礼。”
姜素笑了笑，挥手让他起身。
慕容荀站起来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徐子其，似是有些要紧的话还没说。
但由于姜素在旁边，说话多少有些不方便。
最后便向徐子其告辞：“微臣手里还有些要事要办，就不在此叨扰了。”
得到徐子其允许后，慕容荀起身离开。
“慕容大人最近怎么来得这么勤？”
姜素择了跟椅子坐下，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慕容荀的背影
“他有些要紧事。”
徐子其随口一答。
然后目光往她身上一落，“你今天进宫怎么这么久？”
“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嘛，她……”
阿敏噘着嘴就要吐露不满，却被姜素给叫住，“阿敏，你想掉脑袋吗！不许胡说！”
“是……”阿敏把后话立马吞了回去。
“今天请安有些坎坷，所以耽误了点时间。”姜素笼统搪塞一句。
徐子其没有多追问，只是上前握住她的手，“辛苦了。”
不知为什么，姜素现在一看到他温柔些，就觉得肉麻的不行。
阿敏看得脸红, 也赶紧转过了头去。
姜素顿时尴尬上脸，将手缩了回来。
可这动作还没完成, 就被徐子其给搂进了怀里, “端午, 想要什么礼物？”
姜素脸红得厉害。
还有些下人来来回回转悠，更让她表情不自在。
她忙推拒了几下, 急急道：“大白天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要什么礼物？”徐子其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都多大人了，还要什么礼物？我不需要。”
姜素向来不在意这些细节。
刀尖舔血的日子过得多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你就如此不解风情？”徐子其轻笑。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才知道我是这种人吗？”
姜素不屑一顾的哼了声。
“好，既然你说不出，那我便随意送了。”
徐子其放过追问她，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我也得管你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姜素随口一问。
徐子其勾唇，“放心吧，绝对不会是你给不起的。”
两人浓情蜜意，让阿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浑身抖了抖，求生般的连忙说道：“哎，我们知道王爷与王妃恩爱，但这些话让奴婢实在是有些……”
话未说完，阿敏又是一抖。
姜素回过神来，从徐子其怀中脱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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