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不破不立大家其实都知道。
可陆晨说的实在有点简单，的确是不破不立，可破的勇气他们都不敢有。
这可是影响到整个玄阳界的大事。
若没有灵气，估计整个玄阳界都会陷入纷争中。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犹豫。
继而陆晨又是说道：“你们可知道这灵气之心为什么会存在于此处?”
无人应答亦无人知道。
这并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作为玄阳界的修炼者，他们只在乎自己可不可以在不摧毁灵气之心的情况下破界。
纵使他们知道这灵气之心是上界之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纵使他们知道，这灵气之心或许会成为上界之人奴役他们最好的工具。
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
但割舍起来，却是很难。
没了灵气，所谓的修炼者就什么都不剩了。
明无殇摇头不止，因为在他看来陆晨说的是对的，这玩意是一定要被摧毁掉的。
但明无涯等人并非心甘情愿，他也不想忤逆旁人行事。
所谓破界，自然困难重重，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往后的考验，或者直面上界人时，明无涯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突然放弃。
陆晨继而说道：“你们应该知道破界困难万分。”
“正如我刚才所说，玄阳界并非上界所创，我们从一开始就存在，而这灵气之心，只不过是一重考验而已，我们若真想走到峰顶，必须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
“或许，我是说或许，在那山峦之上，在这灵气之心下面，还会有真正属于我们玄阳界的修炼法则！”
陆晨并慷慨激昂，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句很稀松平常的话。
可对于明无涯等人来说。
他的寥寥数语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能来此地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在圣宗都位居高职，所以，该有的分析能力，他们是拥有着的。
做出正确选择的底气，他们也拥有。
在对的时刻，做出对的选择。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让他们立刻做出决定，却还需要点时间。
明无殇扯了陆晨的衣衫一把。
示意让他跟自己来。
而已经被毁的天虞山，则要让给他们，以求安静的思考。
陆晨明白明无殇的意思，便跟他走了过来。
站在灿烂星空下，明无殇道：“陆晨师弟的见闻，还有反应速度，总让我怀疑你会不会也是天道有缺体质的拥有者。”
“我本以为这些事，只有透过体质给我的启示，才能看得清楚，读的明白，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之语气，分外柔和。
陆晨笑了笑，坦然说道：“别忘了，我可不是此界的人。”
“知晓后事的我，理应参透这些。”
明无殇坚定说道：“不！这不一样！”
“如果是有关上界的事，我或许还不会如此惊讶。”
“但你所行之事，却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通透，我若不知道灵气之心存在真正的意义，恐怕会跟掌教一样踌躇不决。”
明无殇倒也说的实在。
陆晨思忖后，点头道：“其实，没什么区别，我总觉得，破界不是玄阳界的终点。”
“上界也不会拥有可以左右一个界修行法则的能力。”
的确。
若上界这么的厉害。
他们俩现在也不会在此毫无压力的谈笑风生。
现阶段他们所承受的一切，只能说明，上界绝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样是玄阳界的主人。
越是这么想，陆晨就越放心。
或许哪怕是在千年以后，也是如此。
这样的话，上界之人，并非没有弱点。
哪怕是很微小的一点，也足够了。
怀揣如此想法，陆晨静静地听明无殇说着：“其实灵气之心并非玄阳界灵气的来源。”
“所谓的灵气之心对玄阳界也无任何帮助作用，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明无殇还想继续说的时候，陆晨抢先一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灵气之心的功用应该是镇压玄阳界的灵气吧。”
明无殇不由瞠目结舌：“陆晨师弟你的机敏，远超于我。”
“仅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就能看到本质，你要是拥有天道有缺体质，应该会比我做的更好。”
陆晨笑了笑，并未答话。
有的时候，世道就是这样，明无殇拥有天道有缺法相，是他的命。
陆晨也没办法。
命数一事，无法解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陆晨不解问道。
明无殇道：“灵气之心作为上界的考核之一，我不能把这件事的根源告诉给其他人，这样，上界就可以借此推断我们，并不具备破界的能力，而灵气之心也拥有不能被摧毁。”
“你则不一样，你看透了一切，我自然可以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你。”
陆晨咂舌。
心中再度升腾起许多疑云。
照这么说的话，灵气之心好像也不是上界的东西。
他们对所谓的灵气之心，也没有控制的效果。
这玩意的品阶好似凌驾两界之上。
甚至就连这考核，陆晨也觉得，这并非上界赐予他们的考核，而是天道或者更加玄妙的东西赐予的考核。
不然，上界怎么可能会没有作用他的能力。
种种想法累积，让陆晨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上界之上还有上界！
当然，这想法太过大胆，对现在的玄阳界来说，也没什么用处，陆晨便甩了甩头，将这想法剔除了出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陆晨刚刚恢复镇定。
就听明无殇说道：“陆晨师弟应该看出来了吧，灵气之心不是上界的东西，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不过，他们好像可以操控灵气之心，除此以外，做不了其他。”
陆晨皱眉，忽然发现，灵气之心很像汽车上的方向盘，操纵间在上界，而他们就像是一辆汽车的内部零件，随着方向盘的转动，而改变思路和生活准则。
如果毁掉灵气之心，上界失去方向盘，玄阳界露出本来的面貌，是不是就代表着破界成功？
陆晨大胆地构思，心中感觉自己已经无限的接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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