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想了想，却是没说话。
明无殇会不会成功，并不该由他来说。
就算真的成功。
当下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而已，只具备参考价值，而没有实际效果。
以当下的角度来看。
明无殇这次多半还是会失败，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上界之人的强大，远远超过当下明无殇所能想到的极限。
可他莫名的自信，又让陆晨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分希望。
他既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应该也知道上界之人的强大， 有的话不能随便说出来，明无殇既然说了，那就有很大概率会做到。
陆晨扫了他一眼，问道：“其实成功与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失败以后的玄阳界，你就算真的成功，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改变。”
察觉到明无殇眼中的暗淡以后，陆晨道：“不过你如果真的可以成功，对我来说，一定很有借鉴意义。”
“或许，我是说或许，我可以借用你成功的经验，改变千年以后的玄阳界。”
明无殇点头：“嗯，一定会成功。”
陆晨笑了笑，转而问道：“既然明日就要破界，今日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明无殇好似猜到陆晨会这么说，毫不惊讶地说道：“你问吧。”
陆晨也不犹豫，直截了当地问道：“既然你说觉醒天道有缺体质以后，便知道了上界的事。”
“我想知道所谓的天道有缺体质，究竟是谁放在玄阳界的！”
这问题，明无涯曾经给过他一个答案。
不过陆晨感觉的还是不够透彻。
毕竟明无涯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想要真正的了解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是得看明无殇。
毕竟他是天道有缺体质的拥有者。
“我猜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明无殇如此说道。
陆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明无殇这才缓缓说道：“其实，上界不止有一个。”
“玄阳界也不止有一个。”
“根据天道有缺体质残存的记忆，我才知道，原来像玄阳界这样的世界，一共有三千个，如上界那样的世界，也有三千个。”
“而我们所处的玄阳界，只是这三千小千世界的其中之一。”
“三千上界又互相敌对，所以天道有缺体质，其实就是上界抢夺玄阳界遗留下的一颗种子！”
相较于明无涯所说，明无殇说的更加彻底，也更能让陆晨知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这样的感觉，让陆晨想到前世看的名为三体的小说。
而且也很符合三体塑造的黑暗森林法则。
玄阳界与黑暗森林法则，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大差不差。
陆晨愣神时，明无殇紧接着说：“其实，不管相信那一个人，我们都得接受风雨飘摇的结果。”
“对现在的玄阳界来说，每一个人都是希望，也都是绝望。”
“我也不能保证，相信天道有缺体质的创造者，就一定可以让玄阳界得到解脱，但至少可以试一试。”
陆晨听着听着，恍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发现，相较于所谓的取悦，玄阳界存在的价值，更多的是一种战略价值。
三千大千世界，抢夺小千世界，应该是从个人价值上的对他们实力的一种补充。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另外一个大千世界愿意帮助玄阳界，其实就是为抢夺地盘。
玄阳界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陆晨当下还不知道大千世界为什么这么看重小千世界。
但在玄阳界里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只要掌握并抓住这一点，真正的破界，或许并不是做不到。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陆晨问出胸中疑惑。
明无殇轻笑道：“你果然猜到了。”
“没错，玄阳界的确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不过那东西，我也说不太清楚，好像我们每一个修炼者，都对上界很重要！”
陆晨陷入沉思。
修炼者竟然对上界很重要？
这又从何说来？
相较于真正的灵气，他们绝对可以碾压玄阳界。
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陆晨越想越沉默，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在他心中凝聚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大千世界确实需要小千世界的修炼者。
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吸收多余的信仰之力，或者可以说，玄阳界的境，就是上界所需要的势。
当然，这只是陆晨一个人的猜测。
还没得到证实。
或许明天，就会了解到事情真正的根源。
陆晨这么想着，与明无殇走下天虞山，说起天虞山，陆晨也没想到，真正的界限竟然就在天虞山上，而千年后的他竟然久久没有发现。
这一切，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了。
陆晨不免感怀，与明无殇来到明无涯所在之处。
当下的高明，已经是圣宗地位最崇高的长老。
他们四人加一块，代表着圣宗最为庞大的势力！
明无殇见他们二人，直接了当地说：“明日破界，我已经准备好了。”
明无涯愣住，他无数次想过破界的事，但没想过会来的如此之早。
而且，他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是从明无殇口中说出来的。
“想好了吗？”明无涯问。
明无殇点头：“再拖下去，我可能就不敢做了。”
明无涯赶紧答应下来，道：“时间虽然有点赶，我现在就整合人手，应该还来得及！”
明无殇摇头：“此次破界，只要嗔神以上的修炼者，其他人就没必要来送死了。”
“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做好死的准备即可。”
高明凑过来问：“死的准备该怎么做？”
陆晨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倒也简单，做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
明无殇看着陆晨哈哈大笑道：“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在陆晨的记忆里，明无殇是不饮酒的，作为稳健的佛系青年，明无殇一直贯彻一个概念，绝不饮酒，这样可以避免社死的风险。
不过，这次，他决定用酒来弥足自己最后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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