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虽然不是南方人，但以前也在西湖附近住过一段时间。
他看着这张还算详实的地形图，大概目测一下，灵隐寺到西湖的距离有5公里。
当然这只是直线距离，还好现在对西湖景区还没有像后世那么夸张的过度开发。
商业配套等“路障”还没来得及建造。
不然估计就算坐车也需要半小时左右。
但对于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只需要20分钟。
当然对于灵隐寺的现场布控，也不可能达到半径5公里那么大的范围。
陈楠的心理预期是这个距离的一半左右，换句话说武警战士如果采取急行军，只需要10分钟。
这和潘队的测算完全一致，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不过，对于周炎辉的扮成香客混入寺庙，陈楠有不同看法。
今天是3月21日，星期四，又不是旅游季，还是工作日。
当下这个时代旅游业还没这么发达，真正回来名山寺庙敬香的都是真正有大钱的主。
安排工资都不过千的便衣去伪装成香客属实不是上策。
陈楠一语惊醒梦中人，搞得周炎辉十分懊悔。
“多谢陈总提醒，您说的对，那些老和尚一个个眼招子可亮了，装富人可能真的没戏，我险些害了弟兄们呐。”
他之所以叫陈总也是陈楠授意的，说这样沟通起来方便。
不过任何时候都有头铁的。
“陈首长，如果我们不派人进去怎么能够确认里面的情况。”
“我可没说过不派人过去。”
说着陈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接着冷笑一声，嘴角上扬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呵呵，我亲自去会会他。”
“我不同意！”凌羽在电话里直接反对。
陈楠刚离开市公安局就接到凌羽的电话，现在已经快要5点了。
杭城和上城的距离不算短，凌羽玩命开也用了不少时间。
当他听到陈楠给他留的语音的时候，表情十分精彩。
如果不是听出陈楠那很有标识度的嗓音，他真的觉得多听一个韵母都是在污染耳朵。
不过，既然是陈楠专门给自己留的信息，那么里面必有玄机。
他回到局里就把办公室门反锁，然后拿出一张纸，仔细分析这些怪话。
要不是听林龙志说陈楠在暗语方面的造诣很深，凌羽估计早就直接给陈楠打电话询问了。
但作为天才，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猜谜题问出题人？他凌羽还是要脸的。
“凌局，我是南总啊，那个……你让我帮你问的事我问了，京城那边好像要找你做一个专门的采访，记者的名字叫郭精卫，年轻漂亮的大山妹子……”
“她可能今明两天就会联系您，她的电话是1XX8398893，后面六个数小心记反了。”
语音信箱里响起陈楠伪装油腻中年人的谄媚笑声，搞得凌羽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
仔细听了两遍，他总算是摸出了规律。
这些话都是反的。
上来头一句说的是让凌羽先不用查了，陈楠已经和京城，也就是林龙志那边得到消息。
至于那个记者名字翻过来就是电视锅的官方叫法，卫星锅。
后面那句年轻漂亮也是反话，这是暗指华家的掌舵人，中年油腻的华丛峰。
凌羽觉得陈楠这是在暗示他，华丛峰很可能就是境外组织往山里电视锅的源头。
这点他经过下面人的调查核实，已经确定华家确实是江浙一带各山村乡里采购电视锅的主要供货源。
他也和陈楠一样，联想到夏氏最近收购国有企业的几个大动作。
几乎把杭城一带比较大的五金工厂全部纳入麾下，这个结论与李茹茹调查的结果不谋而合。
这更侧面验证陈楠提出的卫星锅窃听，很可能确有其事。
于是凌羽主动按照陈楠留下的号码，再把数字颠倒一下，果然成功联系到他。
可当陈楠刚说要以身犯险，刺探灵隐寺的虚实，就被凌羽言辞否决。
“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
最后没办法，陈楠只能把林龙志搬出来，可他错估了一件事。
李茹茹也不同意，她和凌羽这次站在同一边。
无奈之下，陈楠只能趁着还没下班，又杀回市国税局找顾新民。
“陈小子，你当林局他天天很闲吗，你想打电话联系就能联系上？”
顾新民这次也没那么痛快，虽然还是保持着和蔼的微笑，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群人算计了。
没办法，陈楠只能拿出杀手锏。
他把抄有各种导弹数据的那张纸，连同凌四少查到的那个神秘IP一起，递给顾新民。
毕竟是行伍出身，又一直当首长的警卫员，顾新民的阅历自然不凡。
导弹参数是真是假，他一看便知。
等听完陈楠说这些东西都是这个神秘IP发布的，他马上跑回办公桌。
拉开抽屉，拿出掌中宝手机，也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当着陈楠的面拨通林龙志的电话。
运气还挺好，林龙志刚从部长那边回来，正准备大罐子泡茶。
茶叶都撒了一杯底，就差倒水，手机居然响了。
结果显而易见，接通电话先是对顾新民狠狠训斥一番。
“哼，扰人茶性，实在可恶。”
“是，老首长您消消气。”
虽然这骂挨得有点冤，但顾新民也只能陪着笑脸。
“行了，又有什么事，你这个局长天天还真是闲，有事没事就跟我打电话。”
“其实不是我找您……”
接着他把陈楠跟他说话复述一遍，然后又让陈楠做补充。
电话那头的林龙志半天都没出声，他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嗯——还有呢。”
“我希望能够让总参的刘文来负责协助，以防对方对我们进行反追踪和网络攻击。”
“哦，你是说你那个能人同乡，嗯，这个我来安排。”
然后陈楠把神秘IP整整重复三遍，林龙志也很认真的拿笔，记录在机关工作簿上。
他打算一会儿就让人抄送给总参那边，直接让上面给刘文派活儿。
接着经过一番深谈，陈楠终于得到林龙志的首肯，允许他亲自担任侦查工作。
拿到林龙志的尚方宝剑，他也就无所顾忌。
第二天一早，他就贴上胡子，化浓眉毛，抹上难闻的褐色粉底。
又找了一条手指头粗的大金链子，顺便还在首饰店挑了个玉镶金的扳指。
活脱脱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暴发户，眼尖如吕亮都没看出来陈楠的身份。
之后，他这个大特务头子就这么看着国安的侦查员在自己身边逛游了三天。
陈楠倒是在侦查的第二天已经通过夏家的夏老二，得到了吕亮的照片。
并且进一步确认他间谍的身份，为此陈楠还故意和吕大和尚来了次辩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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