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惨叫凄厉，众人皆是一惊，甚至都忘记拦着凌卿寒。
便是这一个空隙，凌卿寒推开挡在身前的婢女，快步冲进屋中。
屋内血腥浓重，榻上躺着一妙龄少女，双腿被死死地捆在拔步榻的两只柱上，根本无法用力。
产婆半跪在她双腿之中，一双手还在硬生生地想要将孩子从那少女的双腿之间拉出来。
凌卿寒只探头瞧了一眼，便看出那孩子胎位不正，头都尚未出来，可是一双小脚丫却已经挤了出来。
若是照着这产婆的拉法，只怕非但孩子要闷死在腹中，就连这少女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凌卿寒一步上前，推开产婆，顾不得周身疼痛，对产婆厉声道，“你这是要害死她！”
产婆被她推倒在一边，慌乱地望着凌卿寒，一双满是鲜血的手还搭在身前，滴答滴答地向下落着血珠子。
凌卿寒没有理会她，已经跪在少女双腿之中，低头瞧了两眼，心中便是一沉。
瞧这孩子的大小和胎位，若是稍有不慎，大人和小孩之中，怕是非要死一个不成。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对愣在一边的婢女们高声道，“拿麻沸散来。”
婢女们面面相觑，却是一脸不解，不知她到底在说什么。
想到麻沸散可是华佗出世之后才有的，这个年代，听都没有听过。
凌卿寒调动了原主所有的回忆，才道，“烟壳！拿烟壳来。”
大多数婢女还是立在原地不动，只有一个小丫头，快步冲了出去。
“你要烟壳做什么？那东西可会上瘾。大人倒也罢了，若是这婴孩小小年纪就染上这东西，日后你如何交代？”
产婆盯着凌卿寒高声道。
凌卿寒没有答话，可心中却暗道：还考虑如何交代呢？现在最该考虑的是这婴孩还能不能保住性命。
好在，她读书时，曾经特意查过在没有无菌手术的情况下，如何帮着难产之人顺利产子。
虽然没有实践过，可此刻人命关天，只有大胆一试了。
“你，帮她压肚。”
凌卿寒一边擦了手，一边对还愣坐在一旁的产婆道。
产婆面露难色，却还是不得不上前，抬手压住少女的腹部。
凌卿寒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抬眼望了一眼已经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智迷离的少女。
她松开少女双足，托起少女臀部，吩咐人打来热水，叮嘱她们不住地用热水为她擦身子，没有吩咐不许停。
做完这一切，烟壳也已经被拿来，凌卿寒不管旁人如何阻止，强行将烟壳给少女灌下。
很快，在烟壳的作用下，少女的疼痛感减弱了几分，再度清醒些许。
凌卿寒这才对少女道，“深呼吸，用力。”
许是因为本能，那少女竟然能随着凌卿寒的话，做了一次深长的呼吸，用尽全身气力。
就在此时，凌卿寒拉住孩子的双脚，对产婆道，“压肚。”
紧接着，她用力将孩子一把拉住。
鲜血，瞬间便喷涌而出。
少女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孩子涨红着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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