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直接把黎数带进了审讯室里。
审讯室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不过桌子上还放了一台电脑。
黎数被按坐到椅子上，保持优雅的抬手理了下自己的刘海，一点都不像个被审讯的嫌疑犯。
警察并没有直接坐到黎数对面开始审讯，而是去打开了门，恭敬的等待着什么。
黎数奇怪的看向门边。
下一秒，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冷漠的俊脸，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这人除了顾瞳还能有谁。
黎数看到顾瞳的一瞬间，眼底就闪过了一丝慌乱。
“顾总里边请。”警察面对顾瞳，态度恭敬到了极致。
顾瞳大步走到黎数对面坐下，周身自然散发的寒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顾总，什么时候改行当警察了。”黎数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着，以此掩饰心底的不安。
顾瞳没说话，而是朝旁边的人点了点下巴。
警察队长立即上前，亲自把桌上的电脑打开，调转屏幕对着黎数的方向。
电脑里放的是一段监控画面。
这画面里显示的分明就是更衣室。
原本空无一人的更衣室突然走进来一人，这人就是黎数，她警惕的关上门，又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针孔摄像头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到中间的柜子前面。
黎数看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了，大声喊道：“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安静看完。”警察沉声喝了一句。
黎数只得继续不安的看着电脑。
更衣室里怎么会有监控？这不可能。
她明明全都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看到有隐藏的摄像头。
更衣室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安装摄像头。
黎数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接下来的监控里，就见到黎数拿出余清染的鞋，悄悄的将一枚细长的钢针藏进鞋里，仿佛确认不会被看出来后，才将鞋子放回原位，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迅速的离开了更衣室。
“黎数，你可承认这监控里的人是你？”
将监控画面定格，警察严肃的质问黎数。
黎数拼命的摇着头：“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警察冷笑道：“你否认也没有用，我们已经技术鉴定过了，这监控里的人就是你，铁证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黎数突然站起来，有些疯狂的嚷道：“这是犯法的，在更衣室里安装监控是犯法的。”
警察黑下脸道：“你说的没错，在更衣室里装监控是不合法的，所以顾先生已经主动交了罚款了。”
黎数看向顾瞳，对上那双冰寒的眼，她颓然的坐了下来。
她明白，落在了顾瞳手里，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全身而退了。
顾瞳忽然说道：“我只是提供证据，剩下的事我不会干涉警局。”
警察点头道：“顾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公事公办的。”
转过头，警察拿起纸笔道：“黎数，你现在可以口述你的犯罪过程了。”
黎数自嘲的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好自述的，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吗？没错，钢针是我放的，我承认。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警察见黎数不在嘴硬，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
“我要见余清染。”黎数咬牙切齿的开口。
警察迟疑的看向顾瞳，这种要求他可做不了主。
顾瞳顿了一下后竟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警察立即转达道：“可以，你在这自述上签个字。”
黎数整个人萎靡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更衣室里是什么时候被装了监控的，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如果早知道有监控，她绝对不会这么大意的。
可是没有早知道，她已经落网了。
余清染听说黎数要见她，第一反应就是：“那她承认了吗？”
“承认了，等待她的就是监狱日子了。”姜亮笑着点了点头。
余清染表情轻松的从病床上走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她。”
姜亮道：“老板在那边等你。”
余清染点了点头，随即客气的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对了，我们社团的人回去了吗？”
“已经放走了。”
“那就好。”余清染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对姜亮道，“帮我准备个东西。”
黎数被转移到了看守室里，冰冷的铁杆围着她。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舞者的气质，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脸上的妆也花了些，看起来很是狼狈。
不一会儿，门开了。
黎数看到来人，竟直接冷笑了起来：“余清染，你还真来了。”
余清染面无表情的推着轮椅进来。
没错，她是坐着轮椅来的，和黎数隔着铁杆面对面看着：“听说你要见我。”
黎数仔细打量了余清染一番，突然摇头大笑，笑声充满了兴奋：“值了，都值了。”
“什么值了？”余清染不解的问她。
黎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摸了摸眼睛道：“用我三年刑期换你一辈子的残疾，值了，真值了。”
余清染脸色一沉：“黎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一心想要害我？”
她真的不明白，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想不明白，黎数为什么一心要害她。
他们那么多年的朋友关系，原来都是假的吗？
听到余清染的话，黎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充满恨意的盯着余清染道：“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我真的不明白。”余清染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扶手，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希望事情变成今天这样。
“哈哈，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你一出生就是豪门千金，要什么没有，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拥有想要的一切。就是你这样的人却假惺惺的跟我做朋友，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我施舍。”
黎数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的抓住铁杆，恨不得把它当成是余清染本人一把撕碎。
余清染皱了皱眉道：“我从来没有施舍过，我是真心想帮你。”
“当然，你一个天之骄女，哪里懂得我们这种底层人的悲哀和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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