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哥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楚长歌有些悲伤的望着景默言的脸，那是她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啊，可是如今却为了别的女人对她如此狠心。
在最初的希冀之后，楚长歌垂下的眼眸里，生出了一抹恨意，如毒舌吐信一般阴鸷逼人。
“有什么事你就问吧。”楚长歌垂首回答道。
景默言并没有发现楚长歌眼眸之中的阴鸷，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往前一步，目光冷肃的看着楚长歌，问道：“当年，你救本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楚长歌闻言身子一怔，旋即一脸茫然的抬头：“默言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景默言不想再这么继续隐晦的问下去了，他想要知道真相，知道当初救下自己的，到底是不是眼前的楚长歌？
“你当年将本王从那枯井之中救起来，是真的吗？”景默言沉声问道。
默言哥哥，你怎么这么问？当然是真的。”
楚长歌满眼茫然的看着他，似乎是在不解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在景默言那仿佛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之中，楚长歌也被景默言那通身的气势所震慑住了，她努力的想要露出一抹微笑来，然而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景默言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沉默不语的看着她，似乎是在分辨她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楚长歌感觉自己此刻的心脏在不断的狂跳着，让她有种快要脱力的感觉，然而她却不能有任何的表现，她垂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中都好似未曾察觉，也唯有这样的疼痛，能够让她转移心中的慌乱，让自己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不让景默言看出任何的端倪。
“默言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吗？”
楚长歌见景默言长久不说话，双眼蓄满眼泪的望着他，仿佛下一刻晶莹的眼泪就要从眼中低落下来一样，看着有股可怜又脆弱的感觉。
然而景默言却并没有任何的怜惜，冰冷的模样看在楚长歌的眼里，就像是一尊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塑一样，仿佛曾经所有的心软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样虚无缥缈。
当心疼到一定的程度，便也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了，楚长歌感觉自己此刻的心就已经麻木了，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紧张罢了。
或许还有恨。
“默言哥哥，我不知道你是听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了，但你不可以不相信我啊，当年的确是我将你从那枯井里面救上来的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楚长歌控诉的看着景默言，满眼的不可置信，整个人瑟瑟的站在那儿，脆弱得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因为承受不住内心的绝望，而直接倒下去一样。
看着这样的楚长歌，景默言心中又有了一抹不忍。
他没有证据证明当初的事情有问题，他不过是怀疑而已，这会儿站在这里质问，也只是希望能够从楚长歌的口中得知些什么，可惜……
“你能发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么多年一直认定的事实，突然告知景默言事情或许有问题，这让景默言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才会一直纠结着，如今他还没有查到真相，所以对于楚长歌的控诉，景默言也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让她发誓，唯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相信她的无辜，也才能保留对她的最后一分仁慈。
被景默言目不转睛的盯着，楚长歌也像是没有半点儿心虚一般回视着他，哪怕心里已经在疯狂的敲锣打鼓了，楚长歌也要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无懈可击。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楚长歌也同样认真的看着景默言，几乎一字一句的开口。
景默言看着楚长歌这般信誓旦旦，终究还是在沉默许久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这么说，本王便相信你，希望你不会骗本王。”
景默言眸光深深的看了楚长歌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楚长歌想要拉住他，试图再跟他求情，希望景默言能够收回之前所说的，要将她送走的话，然而景默言却并没有给她这个几乎，在他走出房间之后，两个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卫，就立刻将房门给再一次关了起来。
楚长歌无力的捶打了两下门框之后，慢慢的停下了动作，她垂着脑袋似乎是被打击到默默垂泪了一样，许久之后才抬起了头来，然而在她的双眼之中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泪水，反而有着浓郁到叫人心惊的恨意。
“原来你不信我？呵呵……原来你已经在怀疑我了？”
楚长歌口中喃喃自语着，眼底的恨意已经最后萦绕的那一点点爱意全都吞噬殆尽了。
刚才若不是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只怕早就已经让景默言察觉到了端倪，不过好在她忍住了……
“怀疑又怎么样？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永远！”
楚长歌有些古怪的笑了起来，看着好像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好的样子，看着好似快要陷入疯癫，不过这样的楚长歌也紧紧出现了片刻，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那个满眼阴鸷怨毒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她慢慢的踱步走回到了自己的床边，然后双手环膝的将整个人都缩在了床的一角，默默的等待了起来。
景默言在见了楚长歌一面之后，就去了书房，一路上他的心中却还是在想着楚长歌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楚长歌那般信誓旦旦的发誓，景默言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若是他什么都没有调查之前，定然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然而现在的他，却觉得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和他一直以来所相信的相距甚远。
朱管事办事一向十分迅速，不用半天时间，景默言所吩咐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然而现在已经不适合动身，因此决定等第二天早上，再将楚长歌送出上京城。
楚长歌在慌乱之中等到了春儿，当值得春儿将她所交代的事情都完成了之后，心里的慌乱也稍稍缓解了一些，就算第二天她就要离开王府，离开上京城，她也已经没有那么担心了。
她说过，她绝对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放手，她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她绝对不允许……
怀着浓浓的恨意，楚长歌等来了第二天的晨光，当踏上离开的马车，楚长歌回头看向王府大门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晦暗的光。
她，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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