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医生给叶尽染大概检查了一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道格医生自己也很奇怪，问道：“你现在还不舒服吗？”
叶尽染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都很正常。”
道格医生最后还是只带走了蛋糕。
秦良夜半开玩笑地对叶尽染说道：“你看，还好我把生日快乐四个字先吃了，这样我就已经收下你们的生日祝福了。”
叶尽染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不适都没有。
刚才，真的奇怪。
不过秦良夜也不打算折腾叶尽染了，对她说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天要是想吃，咱们出去再卖。”
随后，留给叶尽染一个相对安静的休息空间。
秦良夜今天也并非没有收到别人的生日祝福。
像是秦拙，每一年不管是不是在秦良夜的身边，总是第一个跟秦良夜说生日快乐的人。
当时零点刚过，秦良夜还没有睡。
他看到一成不变的四个字，回了一个：“没有新意。”
秦拙回复得也很快，说道：“凑合看吧。”
秦良夜看着回复，倒是笑了起来。
秦拙将手机收起来，今天他的任务，除了要祝秦良夜生日快乐之外，还要和九十二号谈一谈。
他推开九十二号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皮鞋坚硬地鞋底，在地板上发出声音，九十二号几乎是闻所未闻。
秦拙对着九十二号说道：“九十二号，你还好吗？”
九十二号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他木然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嘴里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秦扬说过，给他做了刺激试验，都没有用。
但其实，经过训练，人是可以达到对刺激试验不作出反应的反抗的。
他既然在墨尔教，就肯定也接受过这样的训练。
毕竟，嘴巴要紧，装傻是最好的方法之一了。
秦拙在九十二号的耳旁，打了一个响指。
他仔细观察着九十二号的反应。
果然是一动不动。
然而，他还有更多的方法。
或许数值上表现不出来，但是秦拙的观察力，是秦扬的几倍之多。
他拿出来一个仪器，这个仪器会发出电波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你躲也躲不了的。
而且，会根据人对声音的接受范围，自动调整电波的频率。
秦拙自己带上了耳塞，防止受到电波的干扰。
可是九十二号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电波发出的刺耳声音，直接穿透他的鼓膜。
秦拙仔细地盯着九十二号。
在秦拙渐渐增大频率的干扰之后，九十二号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而他的耳朵，也在颤抖。
只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秦拙笑了笑，将仪器收了起来。
九十二号，根本就是装的。
如果九十二号真的陷入了疯魔的状态，变成了一个傻子，那么刚才的电波干扰，他才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身体上的指标一点都没有改变，不过自身最基本的反应，总是骗不了人的。
下意识的那一瞬间，就是最为致命的一点。
秦拙对九十二号说道：“不用装了，你已经都发现了，何必要支撑着呢？”
“你以为自己的隐藏很到位，但是我想揭穿就可以揭穿。”
“你要是不想体验更加残酷的考验，可以继续装下去，没有问题。”
九十二号还是没有搭理秦拙。
秦拙无所谓地坐在床上，对九十二号说道：“听说你现在拒绝吃东西，只啃胡萝卜？”
“那倒也是，胡萝卜吃下肚子里，又能增加饱腹感，又有水份，营养也足够，一时半会儿，你还死不了。”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停了你所有事物和水份的供给呢？”
“一个真的傻子，是不会去主动喝水，主动吃饭的。”
“你设想一下，如果你因为饥渴，晕倒过去，醒来之后，自己会在哪里？”
秦拙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会不会看到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脑子分开了呢？”
“反正你已经是个傻子了，让我们做一些实验，是不是也不会说出抗议的话来？”
九十二号的身体微微晃动。
秦拙继续在房间里踱步，他的每一步，都走的用力。
脚底下发出来的声音，在不大的病房里回响。
“你以为人傻了，我们就不会对你追究什么？”秦拙突然笑起来，“我们总有办法，拨开你大脑皮层，看看里面的灰质层，都藏了些什么。”
“就算你傻了，你的身体可没有傻。”
“或许，他们可以在别人的身体里，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当然了，一个傻子是不会签署捐赠遗体的协议的，但是……”
秦拙走到九十二号的面前，冷冷说道：“你已经是个傻子了，签不签，重要么？”
秦拙又一次蹲了下来，在九十二号的耳边，淡淡说道：“秦家，跟黑市的联系，不算紧密，也算有点关系。”
“你的身体器官，有的是人想要。”
“他们为的是金钱，为的是救命，不会管来由，只要看能不能配型。”
秦拙笑了起来。
“对了，还有一种可怜的情况。”
“就是你身上的器官，没有一个可以在保质期内被选择走。”
秦拙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把小型匕首。
匕首不大，不过是手掌大小。
秦拙将匕首的刀刃，贴在了九十二号的脸上。
九十二号的身体震颤了一下。
秦拙的笑意更胜刚才，对九十二号说道：“你想一想，过了保质期，会怎么样？”
刀片在脸上划动，但是没有割破皮肤。
九十二号只能感受到刀片的冰凉。
“会被扔掉，扔进垃圾桶里。”
秦拙的声音，虽然轻，但是也很有威胁性。
“想想，你的身体会在垃圾桶里面再次见面，是不是很戏剧化？”
秦拙的刀片，已经滑到了耳朵旁。
“既然傻了，不知道事情了，那么割下来你的耳朵，是不是也不会怎么样呢？”
“说起来，有的人很需要耳朵的外扩，我想你没有，应该也不会影响生活。”
说着，手上就要下力气，去割下九十二号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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