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见刘助理推门而入，傅近年抬手看着腕表，“不错，还剩下十分钟，挺快的。”他声音中的挪捏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刘助理沉默了几秒忽而开口，“傅总，我来报告一下您今日的行程吧。”
“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解决一下手里的两个法制大咖。”傅近年收敛了调笑的神色，瞬间进入到工作状态。“我这边得到消息，国家将要派人处置傅盛集团涉嫌高利贷的问题，明天专案组就到了。”
“傅总，您的意思是？”刘助理面色一变，等到上头的人来了，S市怕是真的要变天了。“林家应该也参了一脚，只是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他停顿了一下，似是颇为遗憾，“我派K去调查，不过林游这么狡猾，必定不会留下直接的证据。”傅近年眉头微皱，“虽说这次未必能够把他们全部牵扯进去，但是，我们可以趁林氏集团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吞掉他们的市场。”
刘助理摸出随身的记事本，刷刷地写着，“明白了，不过，傅总打算通过什么方式吞并林家的市场呢？”
“商场上，有的时候缺德一点也没有问题。”傅近年摆弄着钢笔，“把林氏集团旗下电商软件杀熟问题的事情炒热，顺便，让傅氏集团的电商们在那几天做活动。”他勾起嘴角，又补充道，“今天就放出消息，林游此时必定在忧心高利贷的事情，我们可以趁虚而入。”
“是。”刘助理合上记事本，“我这就通知电商部和信息部，让他们今天着手这件事。”
“嗯。”
上午十点的S市阳光很好，明盛集团楼下的草坪刚刚割完，时不时发出好闻的青草味。但坐在办公室里的傅盛却无心注意这些，他紧张地看着电脑上的配合调查通知，眉头越皱越紧。
“小赵，来一下。”他思考半晌，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没一会，门就被打开了，“傅总，您叫我？”他关好门，站在办公桌旁。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上头的人？”傅盛压低声音，生怕自己的对话被旁人听到，“事情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
“您是要？”小赵瞳孔地震，他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程度，“可是，如果操作不成功怕不是会罪加一等吧。”
“别怕，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傅盛显然已经走投无路，便止不住地打起不能见人的小算盘。
“那我这边联系一下，傅总，我还是觉得......”小赵还是不死心，试图再度规劝傅盛，但得到的只有不耐烦的挥手，“不要磨蹭了，时间有限，今天务必解决。”
“......是，傅总。”
“对了。”傅盛忽然出声，制止了小赵离开的脚步，“再试着约见一下秦爷，国家下来这件事或许对他也有影响。”他还不愿放弃自己的希望，“或许，这次他会愿意出手。”
“好的。”小赵满腹惆怅地走出办公室，他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本以为自己在一家正规公司工作，那成想，居然会接触到这种事。“明天就辞职吧。”他把邮件发送到所谓秦爷的工作邮箱后，暗自打算起自己的未来。
一只雪茄放在桌面上，隐隐还能看到烟雾升起。“秦爷，傅盛又来消息了，他的意思是明天上头有人下来差高利贷的事，希望您能帮他一把。”身穿西装的男人将手机屏幕对准桌前的人，“您看，这是他这几日发来的信息。”
“这样啊......”男人不为所动，他抬手拿起雪茄，轻轻吸了一口，“虽说傅盛也就是个得到家族庇护的废物，不过废物逼急了也会咬人。”他叹了口气，嘴里吐出一个烟圈，“把上边人的联系方式给他吧，后续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这......”助手有些迟疑，“秦爷，容我多嘴，这上头不是早就变了天吗？您这......”
“所以，看他的造化了。”桌前的人有些不耐烦，他摆摆手，“去吧，别烦我了。”
助手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走出办公室。“S市也要变天了？”男人把玩着桌上的核桃，嘴角有一丝阴冷，“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没一会，一条邮件就精准投递到小赵的公务邮箱内，“可以找齐先生，联系方式在文档里，附录里有他的个人喜好。”他精神一振，没想到需要多方奔走的事情居然一个邮件就解决了。
“傅总，来消息了。”他等不及打内线电话预约，就直接跑到了办公室门口。“说。”傅盛少见的没有发脾气，大抵是也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急切开口。
“秦爷来消息了，他给了我们上面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他的喜好。”小赵将信息展示出来，“大概是想要我们与他接触一下。”
“太好了！”傅盛只觉得自己有救了，他“腾”地起身，“我现在就去联系，小赵，你帮我准备带给齐先生的东西。”
“是。”
网上的舆论像个雪球越滚越大，傅近年紧密监控着某博上的信息。大多数被明盛集团高利贷坑过的人在傅氏集团的引导下，联合起来，有序维权。“这些，都是证人。”他眯起眼，“这次，必定不会让你逃脱法律的钳制。”
想得正出神，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机忽然响起。“喂？”屏幕上赫然是周方仪几个字，傅近年收起脸上不算友好的表情，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醒了？”
“额......嗯。”电话那头吞吞吐吐的，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怎么了？”他颇有耐心地问道，嘴角不自觉地敲起一个弧度。
“昨晚，是你把我送到床上的吧......”大抵是刚刚睡醒，周方仪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睡意。
“是，怎么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等一下，所以说昨晚不是在做梦？”对面的声音忽然拔高，震得傅近年下意识将手机远离耳朵。
“怎么一惊一乍的？”他叹了口气，“你，断片了？”
“倒也没有......”周方仪小声嘀咕道，“就是不记得和醒酒汤之前发生了什么，有点好奇。”她越说语速越快，“好了，我先挂了。”话音刚落，电话就被直接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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