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盯着徐青青,半晌,他开口,嘶吼道:“徐青青,我是你爹!你竟然不救我!!你个臭婊子,果然有了野男人就忘了爹!你等着,他们要么杀了我,他们要杀不了我,我非打死你!!”
徐青青闻声,身形微颤下,本来凄楚的目光跟着颤抖。
“这种赌狗没救的,这位姑娘是命不好。实在不行,只能断绝父女关系了。”老者开口,看着杜晨与徐青青道。
杜晨没有回应老者,他抬起手来,拍了拍徐青青的后背后举步往前。
在徐勇略有些不安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
站定后,他抬起手臂来,先冲壮汉挥挥手,示意他站到一边去。
壮汉见状,看了眼老者,在老者点头后松开绳子,乖乖的站到一边。
杜晨在壮汉走到一边后,复又低下头来,看向老者。
眨巴下眼睛,杜晨缓缓俯身,蹲坐下来。
与目光中情绪激烈繁杂的徐勇对视。
嘴角微翘下,杜晨开口道:“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垃圾,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拖累别人。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是徐青青的父亲,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呵!呵!那你让他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徐勇抬头,眼眶通红着冲杜晨道。
杜晨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闪动几下。
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后,杜晨再一次开口,以尽量沉缓的语调道:“她是你女儿,是你最亲的亲人,你觉得她不想你好吗?你觉得他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同理,你是她的父亲,就算是一头畜生,在血缘关系下,也应该有过一丝舔犊之情吧?”
“她不希望我变成现在这样?是!她的确不希望我变成现在这样,她希望的是我死嘛!只要我死了,就没人再拖累她了,她就可以跟你双宿双飞了!跟你苟合了!”徐勇脖子扬起,血管喷张着怒声道。
杜晨的眼帘微微下垂,面色平静。
在徐勇话落之后他抬起头来,再次按下自己心头的烦躁,杜晨微微咧嘴,露出一抹笑容。
带着笑容,杜晨轻声道:“老头,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站在都已经死了。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方才的感觉,记住,再赌下去会给你带去的可怕后果。”
“呵!呸!!”徐勇忽然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然后冲杜晨怒目而视着道:“你在放嫩娘的什么屁?!老子用你来教训我?!你凭什么教训我?!”
“……”杜晨在微微刺耳的声音中,沉默下来。
有些漫长的沉默,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后,杜晨缓缓起身。
双手插进口袋里,杜晨看着前方,自语一般轻声道:“我果然不是一个擅长讲道理的人。”
复又深吸口气,吐出的同时杜晨低头,看着徐勇道:“行吧,那就不讲道理了,我们来定规矩吧。一条最简单的规矩,就是从今天起,你跟徐青青再没有关系,你的债务,死活,请你一个人背在身上,明白了吗?”
“凭什么?我……”徐勇眉毛一立,下意识的摇头。
“嘭!”一声砰然打断了徐勇的话。
随声,杜晨的一只脚落在徐勇的脸上,把他踹到在地上。
然后一步向前,就这么踩着徐勇的脸,在徐勇挣扎的过程中,杜晨接着道:“老头,你没得选!”
徐勇仍再挣扎,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便没有力气,像一条死鱼一样匍匐在杜晨的脚下。
因痛苦二扭曲的面孔上仍有十分的不愤,带着不愤,徐勇在杜晨的脚下声音嘶哑着道:“你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永远是徐青青的爹!她赖不掉!一辈子都赖不掉!!”
“呵!”杜晨咧嘴,轻笑。
然后右脚抬起又落下:“嘭!”
“啊!!”被杜晨又一脚踩在脸上后,徐勇发出凄厉的叫声。
徐勇的惨叫声中,杜晨的脸上只有淡漠。
等徐勇的惨叫声渐渐衰落,喘息,呻吟时。杜晨眨巴一下眼睛睛,开口道:“有意思,接着说?”
“你……你还是不敢杀了我……”徐勇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蹦出来。
“嘭!”没有犹豫,又一次抬起脚,然后落下。
“啊!!”徐勇的惨叫声更加凄厉。
“继续?”杜晨眉尖轻挑,道。
徐勇用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从剧痛中恢复过来,但是他不敢再说话了。
他虽然是个无赖,是个赌徒,被逼急了也敢混不吝,但自己的性命真被人握在手里,随时可以夺去的情况下,他还是怂了。
喉咙蠕动一下,徐勇沉默下来。
在微微凝滞的气氛中,有人踌躇着举步,朝这边过来。
杜晨抬起头来,看向徐青青,看到她柔媚的面容上的泪痕。目光中的凄楚。
徐青青走到他面前,目光从自己的父亲身上移到杜晨脸上。
接着,她一字一句道:“杜先生,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不用了,我认命了!我养他,养到死,他要跳楼,我跟他一起跳楼!”
杜晨看着徐青青,目光中有一抹情绪起伏。
他知道徐青青已经接近崩溃了。
对于一个习惯精致且锐利的人,当她流露出眼下这种姿态时,说明她已经承受不住,已经绝望了。
轻呼一口气,杜晨轻声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完美的解法,最后都是花好月圆,结局美好。有些时候,必须要狠心,必须要做出牺牲。”
“对不起,我做不到!”徐青青咬住下唇,开口时声音颤抖着道。
杜晨微微歪下头,嘴角微翘下,露出一抹笑容。
然后举步,走到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腿翘起,手放在腿上。以十分闲适的姿态再抬起头来,看向徐青青。
徐青青走到徐勇面前,伸出手来,试图扶起徐勇。
“你走开!”徐勇猛然挥手,打开徐青青手臂。
然后自己一点点的挪动,从地上坐起来。
仍喘息着,看向杜晨。
眨巴一下眼睛,徐勇忽然咧嘴,胸腔中发出像风箱声的同时,笑出声来。
一边笑,他一边冲杜晨道:“你喜欢我女儿对吧?给我一百万,她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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