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不是已经发过毒誓了吗？”沈如月脸上夫妻虚弱又尴尬的笑。
“我说，让你再发一遍。”曲相丞冷冷重复。
沈如月一怔，随即心脏砰砰砰的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似的。
“好，我再发一遍。”她装作没有听懂曲相丞的意思，把之前发过的毒誓复述了一遍，“我发誓，如果我害了安哥儿，就罚我以后永远也生不出儿子。”
说完后，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曲相丞，想最后挣扎一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错了，你应该说，如果你害了安哥儿，或者存了害安哥儿的心，就让你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生不出。”曲相丞嘴里说出对沈如月来说残酷的话。
沈如月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脸上一下子血色尽失。
如果不能生孩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等曲靖安长大以后，又会如何对她？没有自己的亲生血脉，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会有多凄惨！
虽然她是曲靖安名义上的嫡母，但曲靖安如果不想对她好，有的是办法，她根本无力反抗。
“二爷，我......”沈如月不敢发这种毒誓，也不想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曲相丞，想让他收回成命。
但曲相丞根本不为所动，他虽然想要子嗣多，但未必要沈如月生，就算想要嫡子嫡女，也完全可以休了沈如月，再娶一个。
反正他现在升了官，以后还会升，有了本事，再续弦根本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他便又说了一遍：“发誓吧。”
沈如月犹犹豫豫，不敢张嘴。
看着她这么犹豫，曲相丞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声音也变冷了，说道：“怎么，你不敢发誓？”
“二爷，我......”沈如月无法辩解，也不知所措。
不敢发誓，就意味着确实是她在害曲靖安，而这更是在挑战曲相丞的权威，视曲相丞和整个昌平伯府的规矩为无物，实在罪大恶极。
“既然如此，你就回沈家去吧。”曲相丞看沈如月迟迟不答话，于是说道。
沈如月大惊：“二爷，您要休了我？”
曲相丞呵了一声：“我也不想这样，是你自己把路走成了这样。”
“二爷......”沈如月好想再说。
曲相丞打断了她，摆摆手说：“无需多言，我意已决。”
沈如月脸上一片苦色，见无法撼动曲相丞的心，便转过头去看曲老夫人，试图让曲老夫人帮她说说情。
“母亲，求您帮帮我！”沈如月哭着朝曲老夫人跪了下来。
曲老夫人面色复杂，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事已至此，她不只该如何了。
这一次，沈如月确实是太过分了，只是身为姑母，她没法眼睁睁的看着沈如月就这么被休弃，而无动于衷，便看向曲相丞，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老二，你看这......”曲老夫人开了口。
曲相丞很快打断她，没有多言，只说道：“母亲，安哥儿现在还是我的儿子。”
只这一句话，就让曲老夫人闭了嘴，准备好的说辞全部无法说出口了。
是啊，在昌平伯夫妻找到更多有力的证据之前，曲靖安的身份曲相丞的孩子，至少沈如月企图害曲靖安的时候，是这样的。
那么，在她明知如此的情况，还要去害曲靖安，这代表什么？是不是说明她这个女人恶毒到了极致？她现在可以害曲靖安，以后就可以害曲然，还也许会害丽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维护自己孩子的利益，她可以把曲相丞的所有孩子都害死。
子嗣乃是大事，男子娶妻更是要娶贤，谁敢要这样一个枕边人在身边？
“母亲，您不是我的生母，却也好好的将我抚养长大了。”曲相丞又说道，“我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没有缺胳膊少腿，心中甚为欢喜，可您再看看沈氏，她......呵呵！”
他的话意犹未尽，意思却谁都明白。
曲老夫人并不喜曲相丞，却也只是给他喜下一些小绊子，从没有害过他的性命，再对比一下沈如月，实在是让人没眼看。
“是啊，同样不是生母，母亲您是慈悲心肠，可是弟妹却......唉！”昌平伯夫人趁机拍曲老夫人的马屁，指责了一下沈如月。
曲老夫人没有说话。
她哪里是慈悲心肠，不过是怕百年之后无法面对曲家的列祖列宗罢了，再者说，她也没有杀曲相丞的必要。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曲老夫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目光看向沈如月，有些悲悯，道，“如月，事已至此，你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沈如月一愣，没明白曲老夫人的意思。
曲相丞也没理解，只当她是想让沈如月认错，好让他再原谅她一回，便冷了脸色，不给她们这个机会，直接一挥手，说道：“来人，把沈氏带下去，再笔墨伺候，我要当场写休书！”
“是，二老爷。”下人领命。
“等等！”曲老夫人阻止了他们。
“母亲，我以为您刚才的意思，是同意我这么做了。”曲相丞看着曲老夫人的眼神有很轻地不悦。
曲老夫人摇摇头，说：“老二，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你是因为如月不敢发誓，所以断定她害了安哥儿的，那如果她敢发誓呢？”
没料到是这个回答，曲相丞微微一愣。
如果沈如月敢发誓，自然说明曲靖安那事跟她没关系，但是这只是按理来说。
因为沈如月不是在曲相丞提出的一时间那样发誓的，她现在才发誓，很有可能是为了不被休弃，才不得已为之。
曲相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曲老夫人给沈如月使了个眼色，沈如月会意，赶紧走到曲相丞身边，举起三根手指，忍着心虚发了一遍毒誓，一边发一边在心里说这都是假的，请佛祖菩萨不要当真。
毒誓发完后，她对曲相丞解释道：“二爷，我毕竟是一个母亲，轻易不敢拿孩子发誓，不是因为心虚，请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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