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是还没有她那个小姑子幸运，再怎么说顾萍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是顾赵氏的亲生女儿，就这样都没有落得一个好的归宿，何况是已经二手了的湘儿呢？那更是不可能的。
可是湘儿呢？嫁过一次人，长的又不漂亮，所以这两条路都是行不通的，那就只能……
想到这里，徐莲莲浑身冒起了冷汗，她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卖进青楼，成为妓女。
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扶上了自己的肚子，心里祈祷着这一胎一定要是个儿子，这样他们母子俩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如果是个女儿，她根本就不敢想象那个可能，这一家人会不会有一天把她们母女俩双双的送进那里。
顾长远拿着他娘给的那几两碎银子，在青楼里逍遥快活了两日，当然，这期间他也没有忘了正事，那就是打听湘儿到底能卖出去多少钱。
可是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有打听出来一个让他满意的价格。
他也厚着脸皮去那些富人老爷身边凑了凑，可是人家一听嫁过人，不管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人家都不要。
青楼也逛了几家，可给出的价格也不是很高，本想着等过几天再到一些大的青楼去问一问，可是摸了摸已经干瘪的荷包，便咬牙与一家价格给的最高的达成了交易。
然后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
“长远，怎么样？谈好了吗？”顾赵氏一看顾长远回来了，赶紧把他拽到了一边小声问道。
这几天湘儿不能干活，还要白白养着她，给她吃好的，喝好的，早把顾赵氏的耐心给磨光了，所以一看见顾长远回来，赶紧过去打听。
“娘，人家那些高门大户的做妾要的是黄花大闺女，像湘儿这种，人家根本不要。”顾长远耷拉着一张脸回道。
“什么？”
“娘，你小声点儿，别让湘儿听见了，要不然就有的闹了。”
“我凭什么小声点儿，这几天好吃好喝的，给她供着，现在居然告诉我她一文不值，我现在就去把那个贱人揪出来。”说着恶狠狠的就要往屋里冲。
“没有，娘，你冷静一下，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值不了多少钱，不是说卖不出去。”
“那到底给多少！”
顾赵氏冷静了下来，说完还剜了儿子一眼，这话也不跟她说清楚，害的她差点以为这几天搭进去的东西，全部打水漂了呢。
“我已经把她卖给了一家青楼了，说好了，今天晚上交货，等下你给她端点吃的进去。”
边说边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来。
“把这个放在里面，省的一会儿她哭闹。”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是为了防止她闹的动静太大被别人知道，二也是怕伤着她的脸，要是浑身是伤的送过去，可能价钱又要大打折扣了。
湘儿这两天过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没有人再打她，没有人让她干活，吃的也好了，可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
“吃吧！”顾赵氏像往常一样，又给她端来了粥和小菜。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的是，放下碗以后她并没有出去，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她吃。
湘儿被她盯得如坐针毡，筷子伸到了盘子里，刚刚夹住菜，又被她吓得手一哆嗦，又把菜掉了回去。
顾赵氏看着她这个样子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左手端起粥碗，右手有些厌恶的抓住了她的头发，强行把粥给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湘儿被噎的脸色发紫，右手拍击胸口，然后不停的咳嗽。
可当她刚刚缓过劲来，头便一阵阵的眩晕，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便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娘，我这就把她弄走了，等我有时间了再回家里看您。”顾长远听到哐当一声，脑袋磕在桌子上的声音，便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找了一个麻袋，把湘儿放在里面扛起就走。
徐莲莲手脚冰凉的坐在屋子里听着隔壁的动静，当最后一声甩门声响起，那个房间终于归于了平静。
她知道湘儿被卖了，而且还是卖到了那种肮脏的地方。
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前面的顾长顺一眼，似有所感，顾长顺也正好朝她看了过来，吓得她赶紧收回了眼神。
顾长顺其实知道徐莲莲在想什么，不过他根本就不在乎，就算她真的最后生了一个女儿，就算有一天真的需要把她们母女卖了的时候，他也可以像顾长远一样，卖的毫无心理负担。
湘儿在睡梦中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围在她身边的好像有好几个女人，叽叽喳叽叽喳喳的。
她心里充满了疑问，顾家就只有一个老太太，那个徐莲莲根本连房间都不出，怎么会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还有被顾赵氏灌的那碗粥，好像吃了那碗粥以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可就是睁不开，想动一动，可是全身酸软无力，连跟手指头都动不了。
“妈妈，你看她好像醒了。”其中一个穿着红色抹胸裙的女子说道。
老鸨一看，果然，湘儿的睫毛颤了颤，手指头也动了一下。“顾长远那个色鬼跟我吹嘘的多么多么好，差点就被他给骗了，幸亏没有付定金。来人，端盆冰水来把她给我泼醒。”
看着地上的湘儿，老鸨显得有些气愤，这顾长远居然骗他，她以为这姑娘长的多好，结果就这瘦骨嶙峋的。气的她当时就把价格给降了一半。
很快，这里的下人端了一盆冰水上来。
“妈妈，你这一盆水下去，会不会把她给泼病了，这样我们还得花钱给她看，她这还没接客呢，就要先花银子了。”一个穿着一身粉色纱衣的女人拦住了下人泼水的动作。
她伸手捂嘴偷笑，一言一行都透露着股风尘女子所具备的媚色。
“泼，当初你们哪个来的时候没经历过这些，若是才一盆水就受不住了，也就只有去厨房烧火了。”老鸨丝毫没有被说动，命令下人赶紧把湘儿弄醒。
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丫头的姿色时她就没报什么希望，反正买她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就当是买了个烧火的丫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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