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惊哗。
“弟子？！”
“什什么，弟子是谁？”
“孟聘？大长老要收孟聘为弟子？！”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另外四位长老直接从座椅上站起，绷紧身子。
“大长老，不可！”
神荼和花扶也万万没有想到这转变，那收为弟子不得比之前的策略要强？
“崽子你要飞黄腾达了呀！”花扶有些兴奋难抑得扯了扯孟聘的衣角。
神荼轻吐一口气，神情自若得徐徐站起，尔后不再言语。
“您要收我为徒？”
包括孟聘自己都是惊愣得看着阙嵘长老，阙嵘长老则是温煦的笑着，并不在乎周围的眼光，静默的等她的答复。
“是。”
她没听错吧，不是要赶她走吗，怎么突然变成大长老要收她为徒？
他一个长老之首居然要收她这个刚步入古君的……小仙？
就当她迷惘之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大长老都多久没收徒了，门下就棠庭你一个独苗，如今喜提小师妹一枚，开心不？”
说话的人她认识，蔚穆长老门下，一口一个神荼师妹的骚包师兄招流。
招流，招摇风流！
如今正挤眉弄眼得调侃着他左手边第一个男子，她也有印象，帝棠庭，天帝长子；其二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上仙，不过她并不认识；加在那男上仙和招流之间的，是天帝二女帝懿。
她不似帝姝般骄横，可眉眼处深刻的阴鸷，更像是一条暗中伺机待发的毒蛇令人心生惧意。
好吧，虽然是龙生三子，但是三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那就是都不待看她。
面临众人的苛刻审视，孟聘也觉得不太真实，她迟疑了一下。
“如果是我姑老爷强人所难，大长老不必做违背原则的事情，我回去自会跟他解释……”
她思来想去，唯有姑老爷背后指使才能解释得通现在的一切。
孟聘这话也解了大家的疑惑，各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大长老言行异常是因为盛珩上神。
鲁伯长老因为孟聘的自知之明而有几分顺眼了，但仍旧横眉冷竖得满脸不高兴。
“不管什么原因，大长老收孟聘为弟子的事是万万不可能的！不然外界该如何看待我丰沮玉门？请大长老为了门誉深思熟虑，严肃处置孟聘的去留！”
寄春长老眯着眼，“呵，三长老这么义愤填膺得赶人家做什么，再者，该受到处置的人不该是三长老的人么？”
她不完全是为了孟聘，那日碧瑶打伤花扶的事，她可没说就这么算了。
碧瑶听闻收敛了一些，低着头有苦说不出。
难道让她说那日并非是她动手，而是玄乌，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休要胡说，我徒弟有何错？”被揭穿心思的鲁伯长老红着一张老脸。
“三长老真是错不自知！”寄春长老冷声道，“新弟子大试虽是弟子间的较量，但目的并非是夺人性命。你的宝贝徒弟险些杀了三个弟子，这事所有人都在卷轴里看的清清楚楚你能赖吗！”
孟聘猝不及防被塞了一个大瓜，她看看花扶又看看神荼，仿佛无声的好奇。
“你血口喷人！”鲁伯长老气急了眼，差点动起手来。
“都住手。”
阙嵘长老开口制止，两人这才罢手。
然而他的目光不曾离孟聘半分，又温和开口：“此事是我一人的决定，与你家上神无关。如此，你可愿意归入我门下？”
孟聘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换做花扶和神荼，她相信都比她做的要出色，但是她……她怕辜负大长老寄予的期望。
还有丢姑老爷的脸。
“大长老！”鲁伯咬牙抗议。
“她既没有通过灵境测验，资质也平庸，大长老收她为徒预备如何应对门中弟子？”
相对的蔚穆长老显得沉静许多，可他微下撇的嘴角也显示出他的不悦。
琼华长老笑而不语，真是有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后，皆抬手作揖，异口同声。
“请大长老三思！”
帝姝他们皆是微倾着身子，脸色霎沉，毕竟她们谁都不希望孟聘做了大长老的弟子。
“此事我自有衡量。”
然而阙嵘长老只是扬手停顿在空中示意。
众人悻悻闭嘴，看来大长老是铁了心了。
“孟聘，你可愿意？”
孟聘嘴唇蠕蠕，身旁的花扶有些急切了，“你快说你愿意啊，别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下意识得看向神荼，神荼侧脸如初见般淡然，眼帘微垂。
她忽的想起她曾说过，自己不会一直停滞不前的，现在也印证了她的话。从废柴到了古君，她相信日后还有仙君、上仙……
想此，孟聘再抬眸已然坚毅不移。
撩起衣摆，裙角飞袂，她的双膝微屈欲行一大礼。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孟聘一拜！”
阙嵘长老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稳稳托住孟聘的双臂，那双膝才没落地堪堪折回。
无人注意到，当孟聘屈膝之时，外边的天倏尔变灰，丝丝缕缕的紫雷交织。却又在阙嵘长老托住的那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嘴角加深，眼底满满的高兴。
“此后你就是我阙嵘的弟子了。”
话落，一阵强大的威压瞬间弥漫周围，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来气，唯有孟聘安然无恙。
但也只有他们才明白，这只不过是大长老的警告罢了。
如今孟聘是大长老的弟子，以后谁还敢小瞧，至少谁也不敢明着跟孟聘作对了。
……
孟聘她们走出书斋返回的路上，她都还没从余劲中缓过来。
她也是后来得知，原来她们进去前长老们就在商量媲嫇之森里发生的事，和如何处置她们五人。
神荼顶多是犯了个‘私自带非弟子的人进入’的罪名，但如今孟聘已是大长老的弟子了，所以口头警告便可。
至于帝姝和碧瑶，那可不轻松，她们动手是事实，起杀心是真。
所以各自受棍刑二十记加禁闭一月。
这棍刑并非是乱棍打死，而是人跪在地上，棍子打在其背部处，目的是敲醒记性、发人肺腑。
这样也好，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清净。
“孟聘，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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