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贤妃弯放下茶盏轻轻笑了,道:“乡野也好。”话罢,叹了一声,道:“当年陌颜也十分向往乡野间,本宫尚未入宫时,还同陌颜说起,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在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搭个竹屋,养些花花草草,最好啊,再喂上几只兔子,我记得陌颜最喜欢兔子了……”贤妃忆及过往,眼眶略有些发红,垂首看着手腕上的翠玉桌子,拨弄了几下,温笑道:“这镯子,还是陌颜当年送我的,原本是一对,我们二人一人一只,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镯子还是这般透亮。”
贤妃弯着嘴角笑着,可神情语调中却是带着伤感。
不远处的老嬷嬷见她这般,眸中浮现一抹复杂伤感,似是不忍在看,微微别开脸去。
贤妃盯着受伤的翠玉镯子看了好一会儿,自打十多年前容陌颜失踪,她便笑得她可能是不在了。她已经多年不出宫,今日里来,特意戴了这镯子,无非是想来看一看容王府,看看容老王爷,也看看容王府的两个孩子。
陌颜未曾有缘瞧见亲侄儿大婚,她便想着,她来瞧一瞧,也算是为陌颜尽一份心。
“娘娘这些年过得可好?”嬷嬷沉默半晌,好一会儿才笑着开了口。
“宫里的日子哪儿有好不好一说,不过是一天挨着一天熬罢了!”贤妃视线从翠玉镯子上移开,抬手去端一旁的茶杯,然而,不待茶杯送到嘴边,宫女便从外面急匆匆而来,大声道:“娘娘,不好了,前头传来消息,世子遇刺了!”
“哗啦”一声响,贤妃手中的茶盏碎了一地,茶水打湿了她的衣裳鞋子,然而她浑然不觉,只一张脸苍白的厉害,须臾之后,贤妃“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冲出厢房后,随手抽了一旁侍卫的佩刀往外冲去。
“嬷嬷现在此歇着,我去瞧瞧!”
她话音很急,等嬷嬷掀开帘幕出来时,院子里哪儿还有贤妃的身影,想到贤妃刚刚着急的模样,嬷嬷一双眼红的厉害,缓缓张口,待唤了一声“芝瑜”后,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等贤妃提着佩刀赶到容王府门口时,围在门口的宾客小厮们齐齐惊了一惊,忙不迭地俯身行礼。
芍药见状忙上前道:“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贤妃一脸急色,道:“阿琛呢?阿琛如何了,可有受伤?”
因着容陌颜的关系,芍药和贤妃也是旧相识,如今见贤妃一脸急色,心下说不出的感动欣慰,柔声道:“娘娘莫要着急,世子和世子妃都安然无恙,刺客已经就地伏法,有禁卫军在,不会有事的,如今,已经快了。”
“真的?”贤妃道。
“嗯,真的。”芍药点头,见贤妃长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鼻子微微有些泛酸,又道:“仪仗队已经入巷子了,不信娘娘你听,已经有锣鼓唢呐声了。”
贤妃闻言努力去听,果真听见喜庆的唢呐,眉眼顿时一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是先前太过匆忙,如今松了口气后,贤妃脚步都踉跄了一下,芍药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关切道:“娘娘还是先回府中吧,迎亲仪仗队马上就回来了。”
“不了,本宫既已出来,就在这里瞧吧。”贤妃站直了身子,浅笑道。
芍药见状也不再劝,只和贤妃一道望着巷子入口安心等候。
须臾,嬷嬷缓步而来,刚走到芍药和贤妃身旁,便瞧见了迎亲归来的仪仗队,眸中的担忧顿时化开不少,弯着眉眼嘴角缓缓笑了。
听着前头喜庆的鞭炮声,坐在马车内的拓跋明珠狠狠地攥紧了手帕,刚刚多好的机会?有辛武国人做遮掩,她想杀苏云月简直轻而易举!奈何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傻子,命都不要了都要救她!
她好恨!真的好恨!明明……明明差一点儿她就成功了!
赵乐君掀着帘子往外瞧着,见四下里不是红绸便是围观百姓和披着红绸的小厮和警卫军,眉眼弯起,笑道:“容王府素来冷清,难得今日里这般热闹,看来还是喜庆些好。”话音未落回头看向拓跋明珠,见她一脸怨恨,眸光可怖,双手死死攥着手帕,当即惊了一惊。
随即便察觉不对,等想要移开目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你刚刚说什么?”察觉到赵乐君的目光,拓跋明珠忙收敛了神色,如往昔般含笑望向她。
明明她在笑,可赵乐君却是心底发寒,脊背发凉,她花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控制住自己没在拓跋明珠面前打冷颤,只笑着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儿。
“是啊,容王府冷清了太久了,还是喜庆些好。”拓跋明珠笑道,话落思及自己方才失态,又道:“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赵乐君摇了摇头,浅笑道。
“看你方才,定是吓着你了。”拓跋明珠明眸带笑,道:“也怪我,太气恼了,你说这辛武国,好好的打什么仗?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都不叫人安生。更可恨的是他们还潜入了上京城,阿琛和月儿这两个人,一个体弱,一个柔弱,方才若非有那位公子舍身相救,他二人又该如何是好?”拓跋明珠说着便红了眼眶,道:“容王府如今就阿琛一个独苗,若他有事,容爷爷该如何是好?你说这辛武国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在月儿和阿琛大婚之礼上行刺呢?”
见她是真的气恼伤心,赵乐君面露不忍,想着拓跋明珠以往同容珂的交情以及对苏云月的好,便打消了心中疑虑,劝道:“郡主莫要太过伤心气恼,先前苏大公子成婚时,不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来是先前边城得胜,辛武国人不甘心,这才记恨到了西武侯和苏府头上,但好在,咱们陛下料事如神,事先便防着他们这一手,早早派了禁卫军来,这才没出什么大的差错。”
“嗯。”拓跋明珠压着嗓子点头,拿帕子擦着眼角的泪道:“我就是心疼月儿和阿琛……”
见拓跋明珠担忧的厉害,赵乐君温声劝道:“郡主放心,如今容王府内外都是皇家禁卫军,莫说那些刺客进不来,纵是进的来,也不能将世子和月儿如何。”
拓跋明珠闻言,这才点了点头,一边拿帕子擦眼泪一边哑着嗓子笑道:“瞧我,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回头叫人瞧见了,该是多讨人嫌啊!”
“郡主待世子和月儿真心一片,旁人知晓了只会羡慕他二人得郡主看重的福分,哪里会嫌弃郡主?”赵乐君全了句,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我倒是巴不得我出嫁时郡主也能这般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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