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
其实江知在原公司上班没多长时间，从前见到这位不常露面的老板娘顶多也只是见面点头之交，要不是出了后来的事，怕是她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两人互相不了解，但终归是女人。是女人就有话题。
林凌先开了口，随口问道：“你辞职了现在在做什么？还是做HR吗？”
江知还在想怎么把切入点放到卖房上，林凌倒是先问了，攸地松了口气，说：“我啊~做售楼小姐~”
“…哦？”林凌眼波流转。
江知状若无意眼睛却紧紧盯着林凌的面部表情说：“林凌，你以后要买房可以找我啊。”
林凌很爽快地说：“可以啊~正好手里有笔资金，正在想怎么投资呢。”
江知眼睛不由得一亮，心脏随之噗噗直跳起来，觉得这真是出门掉馅饼的事，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相信，放在桌下的手指暗暗掐了把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凌，你没开玩笑？”
林凌淡声笑道：“自然是真的。江知，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卖的房。”
江知心中一喜，连忙从包里翻出一些材料给林凌看，“最近我们公司里新开发的底盘，在城北。俞大悦诗，这是房型图。”
江知说着就把广告纸递给林凌，做了详细地介绍。
林凌听得仔细，“那你们什么时候开盘？我想看看样品房。”
江知说道：“应该会在三月底四月初开盘预售，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林凌，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号码吧？”
林凌手里拿的是一款苹果3，点头道：“好。”两人互相加了号码，突然又问道：“诶，对了，江知，你有微信吗？”
江知当即愣了愣，“微信？”
林凌作为全职太太，觉得自己和社会比较脱节，一提微信对上江知愣神的表情蓦然有些骄傲，原来她也不算脱节啊。
江知都还不知道微信。
林凌马上解释，“就是类似于QQ的一种交流工具。感觉比QQ更好用，挺有意思的。”
来自十年后的江知：“……”
她当然知道，最近一直比较忙，手里也不算宽裕，原来智能手机已经上市了啊。
江知回过神来：“哦~”
说了许久，菜也上齐了。
林凌和江知边说边聊。
林凌又回归正题，说道：“江知，那房子的事情到时候再通知我，我还可以带上几个朋友。”
江知夹了块生鱼片沾了些芥末，放到嘴里，见林凌这样爽快，心里如倒了酱料一般，五味俱杂，略作思索后欲言又止，“林凌…”
“嗯？”
“我…”
“什么？”林凌看向江知，“江知，有什么话直说。”
江知深吸了口气道：“林凌，你会不会觉得我接触你是因为对你有利可图？”
林凌并不笨，联系前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江知的意思，刚刚江知帮她大约从一开始就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吧？
林凌勾了勾唇，说：“江知，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子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利可图，人的关系才能走得长远。
就像我和陆竟，我和陆竟在一起的时候，我对陆竟掏心掏肺，有利可图吗？陆竟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他赚钱，每月给我发生活费，让我照顾一家老小，这些我是应当的，最可恶的是，我竟然也理所应当地觉得这是应当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深深侵蚀了我，可是最后呢？我放弃了我的学历，我的资历，甘心在家相夫教子，结果呢？…”
林凌说着小脸上露出一丝丝讥讽的笑意，大约是喝了两杯清酒的缘故，长期压抑的话匣子一经打开，就如开了的水笼头，哗哗哗地往外流。
林凌又道：“你看现在，我和陆竟成功离了婚，我转走了他公司里的款项，现在他觉得我又有利可图了，想方设法地想要挽回我…”
话题说到离婚这儿，包厢里的氛围显得压抑。
江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凌，未经他人之痛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又无力。
不过还好，林凌这段时间的心态转变得非常好，只悲伤了一小会儿，就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
从吃食，衣服，首饰，家常理短什么的，两个女人相谈甚欢。
越说到后面，林凌越觉得江知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特别是对生活中方方面面总结的经验。
谁也没想到，这顿饭竟然吃得特别开心。
…
…
快要结束的时候，陆影电话打了过来。
江知刚接起，就听陆影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江知，我刚刚谈完事才看了你的短信，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车钥匙还在你那呢！”
江知这才想起来车钥匙放在她包里了，连忙应道：“哦，哦，我在国景，我没走，我马上下来。”
电话挂了后，晚饭也提前结束了。
林凌关心地问了句，“是你那个同事？”
江知点点头，“林凌，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晚饭，等下次我请你。”
林凌点头笑了笑。
江知正要起身，林凌突然拉住她，“对了，江知，等会你下去了看看他还在不在~”
江知愣了两秒，瞬间反应过来，“行，有事和你打电话。”
两人又说了两句，江知便匆匆离开了。
等到电梯下了地下车库，疾步走过去的时候，就见陆影正等在车边，江知下意识地往后侧的方向看了眼，两个小时过去了，哪里还有陆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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