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岳麓也没有等他说话的意思，慢慢道：“属下和杜若，不是大厉的人，我们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主子和娘娘的事，除了……”
他顿了一顿，道：“除了沐王那件事以外。”
轩辕宸眯了眯眼，淡淡问道：“皇叔可还好？”
岳麓原本愧疚痛苦的神情间又多了一点什么叫人看不透的东西，他的双目第一次直直地与轩辕宸对视，其中有着些许寒意：“沐王现在在大厉军营里，属下今日来，除了赔罪之外，也是受了曾培托付，来与您谈个条件。”
轩辕宸看着他，神情不变，连一点点心思也没有表现出来。
岳麓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慢慢说道：“要让沐王完好无损地回去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将大秦的一半土地割让给大厉，即可。”
这着实是个如意算盘，凭着一个沐王的性命安危，就可以换到半个大秦。连打仗都省了，不知要省下多少人力物力呢。
而还没有等到轩辕宸做决定，岳麓却又继续说道：“这是大厉的意思，但并非属下和杜若的，我们二人，要的是沐王的性命。”
轩辕宸眉心微蹙，沉声道：“为何？”
岳麓望着他，慢慢说道：“这世上没有真正光明磊落的人，不管是谁，都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主子，您曾经无法自在行动之时，是沐王替你打点好了一切，他创建出了青云阁，他在整个大秦都召集到了得力干将，因此才有您后来的行事畅通顺利。可您是否知道，要创建出青云阁那样一个地方，要招募到那么多得力的部下，沐王他究竟为此而做过什么？难道只要靠着满口的仁义道德，那些弟兄们就会为他卖命么？”
轩辕宸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个真正的原因。
岳麓仍旧在继续说着：“属下和杜若，以及许许多多的其他人，在幼年都有过相似的经历。我们或是被人拐走，或是家中半夜遭遇大火，或是被人强行绑走……三至五岁的孩子，一百人一批，以草药为食，日日互相争夺，还要练武习字，稍有差错，便是一个死字。”
“若是死于毒草或者争夺之中尚好，若是因犯了错而死，便不是这么简单的了。您可还记得，属下曾轻易撬开了那名叫祥贵的太监的嘴，让他很快招了供？”
岳麓说着，嗤笑了一声：“那样的手段，属下幼年便见识过了。我们不知那幕后之人是谁，只是每日都在恨着那个人，恨不得能够一口一口地吃了他的肉。后来是沐王和主子您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将我们救出了那个地狱一般的牢笼。”
“我们曾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你们，哪怕要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岳麓盯着轩辕宸，一字一字道：“我们也一直在这么做，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我们发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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