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沅湘心头一凉，连忙吩咐：“去请洪大夫！再让人速去通知父亲！”
同时她脚下也未停，迅速地赶往养心居。
当她到的时候，院子里的下人噤若寒蝉，而房间中，却有一道响亮的哭声传出来。
老远赵沅湘就听出来了，是白姨娘。
她竟然来得这么快？
赵沅湘皱了皱眉，大步走进门去。
绕过屏风，穿过外室，踏入卧房，赵沅湘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痛哭流涕的白姨娘。
而床上，老夫人瞪着双眼，眼白外露，瞳孔紧缩，胸前以及唇边都有血迹，显然又吐过一次血。
见到赵沅湘进来，白姨娘侧头向她哭喊道：“二小姐，你快来啊！母亲她，她断气儿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沅湘被她巨大的声音震得耳朵发疼，皱眉道：“白姨娘来得好快。”
白姨娘哭声一停，接着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道：“二小姐你说错了，不是我来的快，我来的时候，母亲她还活着呢！她还跟我说了几句话，谁知道她，她忽然就……忽然就喷出一口鲜血，我刚要叫人去请大夫，却发现她的眼睛一直瞪着，眨也不眨一下了！”
赵沅湘听她这么说，心头却怀疑起来。
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会忽然吐血呢？难道是……
“白姨娘，你这时候来看奶奶，跟她都聊了什么？”
赵沅湘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白姨娘却眼神闪躲了一下，垂下头故作抹泪状，口中说道：“我，我就是和母亲说，大公子的事情一定很快就会处理好，安慰她放宽心，不要搞坏了身体……”
“是吗？”赵沅湘板着脸，沉声道：“你难道没有跟她说，父亲得罪了皇上，他的丞相之位已形同虚设？”
“我……我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白姨娘惊了一跳，口中说着没有，神情却是略显心虚。她还在一个劲地辩解：“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怎么敢跟她说那些事？我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忽然就……”
说着，她又嚎哭起来。
赵沅湘心里有数了，目光微冷，一言不发地盯着白姨娘。
白姨娘抬眸瞟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
片刻，洪大夫来了，检查一番之后，叹了口气，道：“老夫人已经去了，诸位节哀顺变吧。”
他的话音才落，外室中便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
紧接着有丫鬟慌张地喊了一声：“不好了，老爷又晕倒了——”
先是刘姨娘之死，又是赵轩宇离奇死亡，再是皇帝不公，如今，老夫人又死了。
连番打击，让赵程也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他前几日为了寻找证据，一直坚持不让赵轩宇的遗体下葬，用石灰保存着。可现在他病倒了，那就没有人会像他一样用尽全心去查。
最后，他摆了摆手，向赵沅湘道：“沅湘，为父没用，竟在这种时候病倒了。你奶奶，还有你大哥的丧事……就由你主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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