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赵程当即便差点晕厥，最后好歹撑了下来，片刻不敢耽搁地赶了过去。
因为赵程的焦急，而疏忽了对下人的嘱咐，所以很快，消息传到了老夫人这里。
这个时候，赵沅湘正站在老夫人身后替她捏肩。而赵宜欢手里捧着一碗自己亲手熬的汤，端到老夫人面前请她品尝。
就是此刻，老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她瞪大了眼，连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便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正站在老夫人面前的赵宜欢，被鲜血喷了满头满脸，呆愣地站在那里，被吓得傻住了。
赵沅湘急忙扶住老夫人，连声大喊：“都别愣着了！快去请大夫！快去！”
李嬷嬷毕竟年岁大些，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了去。
而此时赵宜欢也终于回神，却是一咧嘴，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直接拿袖子抹脸，看到袖子上的血液，哭得更厉害了。
赵沅湘皱了皱眉，指着门对她冷声喝道：“要哭出去哭！”
赵宜欢被她冷冷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哭都忘了，半晌，默默地抹干净了脸，低声弱弱说道：“我不哭了……二姐，我也留下照顾奶奶。”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都还带着哭腔，赵沅湘瞥她一眼，道：“去把白姨娘叫过来吧。”
赵宜欢连忙应了一声，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洪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老夫人已经被赵沅湘让人抬到了床上。
白姨娘也到了，她一脸焦急地守在床边，只差没哭出来。但偶尔，她的神色间却有一丝藏不住的欣喜流露出来。
赵沅湘看得清楚，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若老夫人就此死了，或者一病不起，那么赵家后宅，就只剩下白姨娘一手遮天了。她当然会很欣喜，说不定此时她的心里正在期望着老夫人快些咽气呢。
此时的老夫人脸色白得像雪，连嘴唇都是发白的，若不是身体还有温度，已经鼻间仍有呼吸，她就真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洪大夫诊了脉，神色有些严肃：“老夫人的年纪本就大了，之前身体就不算好，今日又连续听见两个噩耗，急火攻心，这才吐了血。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好好调养身体便无大碍了。”
他顿了顿，皱着眉看向床上的老夫人，叹道：“可以现如今赵家的这个情况，老夫人怎么可能好好调养身体呢？只怕等她醒来，还要因悲伤过度而加重病情。严重的话，可能……”
剩下的话，不必他说出来，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懂。
赵沅湘看着一动不动形如死尸的老夫人，心里并没有一丝波动。
对这个奶奶，赵沅湘说不上恨，却也不可能喜欢。
当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赵程已在老家取了妻，可她却只是一直帮着赵程隐瞒真相。当然，赵程是她的儿子，她这么做无可厚非。
赵沅湘可以理解，却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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