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研的发型更不好看了。
怒气之下发若冲冠，原本被梳理的油油的分发，甚至一根根倒立了起来。
古井研直接伸出了手指，“你！”
李凡愚则是偏了偏头，躲开了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对丰田千夏礼貌的一笑：“丰田小姐，都说交浅莫言深。但是你我相识也已经过了三载了，交友不可交肤浅之人，望珍重。”
说完，也不理气的直哆嗦的古井研，直接拉着程珂大步离开。
看着李凡愚远去的背影，丰田千夏微微勾了勾嘴角。
回身看了一眼气的仍然在嘟囔着“无礼”的古井研，却轻轻摇了摇头。
………
“哈哈哈、凡哥，你刚才怼的实在是太爽了。”出了机场，二人上了李凡愚叫来的正信驻京办的一台F750商务接待加长车，坐在后排头等舱上的程珂便捂着肚子笑开了。
笑了半天，她撅着嘴，学着李凡愚的口气，“唔、我不得不说，你的发型真难看。哇哈哈哈、凡哥，你不知道，刚见到那货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发型好怪异。本来发际线就有些危险，还弄得像被狗狗舔了一样，好好笑！”
看着小妮子笑出了眼泪，李凡愚呵呵一笑，打趣道：“你也不赖嘛、跟丰田千夏说的话深得我心，毒舌功力有进步哦。和我说说，你这是跟谁学的？”
程珂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歪了歪头，眨着漂亮的仿佛二次元中穿越出来的大眼睛：“你说呢？咱们这个圈子里，公认最毒舌的是谁？”
李凡愚故意逗她，“谁啊？”
程珂伸出小手，用白白净净宛若豆蔻的指尖顶在了他的鼻子上：“当然是你啦！”
“我？”李凡愚坏坏一笑，“那我就毒死你！”
程珂嘴一撇，“才不、唔！”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凡愚的脸就压了过来。程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家伙真的想用毒舌毒死自己……
“呜呜！大坏……唔、蛋！”
车前，驻京办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里旖旎的一幕，相当知趣儿的按下了一个按钮。驾驶舱和乘坐仓之间的隔板，悄然闭合。
……
皇城根儿下面的一间老四合院，程家老宅。
所谓名门望族，说的是这一门出才，而且能维持三辈以上。
程家虽然从程老爷子那起，起点不是特别高，但是经过老爷子这第一代，和博字辈闻字辈两代的努力奋斗之后，家里面当官的位置不低，经商的更是风生水起。
这让程家，已经隐隐有了大族之相。
临近年关，程家人难得的齐聚一堂。不过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程家气氛格外的热切。
之所以能这样，一是因为离家出走，五六年跟家里老头不来往的程欣回来过年了。二，也是因为程家第三代唯一的女丁程珂，带了李凡愚这个男朋友回来。
都说物以稀为贵，程家男丁兴旺，女丁就成了稀罕物。不过从小娇生惯养的，两辈的女丁也确实不让人省心。这一回总算是齐全了，自然惹得家里博，闻两辈的男人们如众星拱月一般竭力维护。
但是一家子三四十口子人，就一个人沉着脸，貌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珂的亲爹，程博贤同志。
“老四，你这是怎么了？是幺妹回来你不高兴，还是怎么的？”
见到一向关系最好的程博贤阴着个帅脸，光顾着抽烟也不跟别人说话。程珂的大伯，博字辈的老大程博望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到了他的身边。一起的，还有他的老婆姚玲。
程博贤赶紧将烟掐了，“大哥，大嫂。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嘛，幺妹在外面逛荡了五六年，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劝她回来看看。现在终于回来了，爹妈的心事放下了一桩，我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程博望点了点头，“那你这是……还在为生意上的事情恼？”
“我有什么可恼的、”程博贤苦笑了一声，“博远集团去年一年取得的业绩都快照前年翻了一番了，我挺知足。”
姚玲嘶了口气，看了看远处正在像女王一样使唤几个哥哥的程珂，再看看她身边的李凡愚，“那你……是不满意这个姑爷？不会吧老四，李凡愚这年轻人，事业上应该在同龄人里算是拔尖了。接触的时间短，这孩子的人品我不太了解，但是看看正信集团这么长时间做的这些事情，这孩子瞅着行的还是挺正的。长相身板也没的说，你看看咱爸咱妈，乐得都合不拢嘴了，这要是你都不满意，那咱们家珂珂得用什么标准找对象？”
程博贤嘴一瘪，“大嫂你不知道……刚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跟我保证过不碰珂珂。妈妈的，这小犊子骗我、”
看着默默无语两眼泪的四弟，程博望和自己的老婆面面相觑，干笑了两声。
……
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程博贤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而且这种不是滋味之中，还蕴含着被某个言出不必行，出尔反尔的小子给晃点了的惆怅。
不过自知女大不中留，就算是不想认，在程老爷子又是塞李凡愚红包，又是约了下象棋的欢喜下，程博贤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李凡愚到京城的当天恰好是农历小年，跟着程珂刷了个脸之后，便提出要走。二人一没结婚，二没定亲，从道理上说实在是不好留在这里过年。
况且李凡愚上有父母老人，下有一个……咳咳，安宁。自然也不能久留。
在程家呆了一天，跟几个着调不着调的“大舅哥”混迹了一日之后，李凡愚便准备返回天城。
但是没想到，在辞别了程老爷子一家，准备踏上归程的时候，程珂这个小妮子也拿了一个小行李箱，跟屁虫一样的出了门。
“你不在家过年？”看到程珂小媳妇一样，明显就是要跟自己回家的阵仗，李凡愚奇问到。
“你都来我们家了，我总得去看看阿姨和叔叔嘛、”
程珂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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