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被王平蛊惑，对大姐姐下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月姨娘。
月姨娘听完一脸陌生的望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
“为什么？”
她着实想不明白婉儿能与大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
明明这府里，除了自己，婉儿最亲近的人便是大小姐啊。
江子婉哭得昏天暗地：“姨娘，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糊涂了，是那王平蛊惑我，说有大姐姐在一天，相府就不得安宁，她会欺负府里所有人，也会败坏相府的名声……”
“所以你就要毒死大小姐？”听到此处，饶是素来柔静的月姨娘也提高了调子。
江子婉哭倒在地：“婉儿没想要大姐姐的命，只是想给大姐姐一点教训。”
“就像马夫驯马一样，婉儿也是为大姐姐好，大姐姐到了及笄之年，即将嫁到别人家，凭她的性子，将来去了婆家还有好日子过吗？婆家怎么可能会有人像父亲那般娇惯大姐姐，纵容她的臭脾气，婉儿正是因为跟大姐姐亲近，所以才出此下策啊！”
“你大姐姐被娇惯？我看你就是被你大姐姐娇惯坏了，才如此无法无天，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姐姐自有你父亲教导，轮得着你一个庶妹教训嫡长女？”
月姨娘气急：“你还敢对大姐姐下毒，小小年纪，如此狠心，菡萏院是不是容不下你了？相府是不是也容不下你了？”
“娘，女儿知错了，您别赶女儿走……”眼看姨娘动了真怒，本就纤细的身子抖成了筛子，江子婉软下声来，细声哄月姨娘：“女儿自小得大姐姐照拂，又怎会是狼心狗肺之人，当时下毒时，女儿就控制好了剂量，否则如此剧毒之物，大姐姐怎么可能还存活于世，您看大姐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连生病都不曾。”
女儿柔声细语的劝慰，令月姨娘心头一软，冷静想想，大小姐院里好像确实未曾传唤过梁大夫，大小姐也未见中毒生病之象，月姨娘放下心来。
气归气，可婉儿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既然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月姨娘又怎么舍得真的出卖女儿？
呵斥了一番，恰好赶上庆云苑死了三个下人，老太太院里喊人，这件事便就此揭过。
月姨娘打算把这件事彻底烂在肚里。
可惜大小姐还是知道了。
月姨娘咳完撑开手绢，不出意外又咳出不少血。
江子婉急的催促江子鸢：“大姐姐，姨娘又咳血了，您快出手相救吧。”
“婉儿。”
月姨娘强压着咳意，阻止江子婉的催促。
她面色凝重了几分，对着江子鸢又是深深的磕了个头：“大小姐顾念情分，能来看看奴婢，奴婢已经感激不尽……奴婢的身体自己清楚，怕是过不去了。”
“姨娘，您胡说什么？”江子婉神情一紧。
“让我说完。”
月姨娘看也不看江子婉，目光鼓起勇气对上江子鸢：“奴婢这辈子幸运的紧，嫁给相爷后虽不得宠，可一直得静娴公主的照顾，才得以在这深深宅院中苟活。”
“后来田氏当上夫人，咳咳……我们娘俩又幸得大小姐的庇佑，得以在这相府之中留有一席之地，奴婢感激不尽，只盼能有朝一日报答公主和小姐的恩情，不成想……”
“姨娘！”江子婉心头一跳，抓着月姨娘的手不觉用力，在月姨娘手掌心掐了一把。
这话头怎么听着像坦白呢，姨娘要把她给大姐姐下毒的事情告诉大姐姐？
江子婉心如擂鼓，眼底瞬间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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