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雨赶紧上前,想进去探探究竟,谁知院门一开,就见金玉气冲冲的打里头出来。
金玉委屈的要命,见了苏朝雨,原有一肚子的苦要诉,但见沈桐茳也在,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快去看看吧,那事精正喝醉了撒酒疯呢。”金玉口中的事精,自然指的宜珍,“殿下大喜的日子,真添晦气。”
苏朝雨一听人喝醉了,只怕宜珍言行无状,再冲撞了沈桐茳不好,于是叫沈桐茳在外稍等,便领着雅兰进了院。
金玉纵然恼怒,却更想留下看宜珍的热闹,不但没走,还有意无意的嘀咕给沈桐茳听,“这蹄子也太不自量力,竟然妄图与皇子妃比肩,凭她也配。”
宜珍醉酒闹事,固然有她不理智的地方,却也是悲伤难抑,真情流露。
同为奴婢,相煎何太急。
沈桐茳也不接金玉的话茬,静静的听着门内的动静。
如金玉所言,宜珍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虽然宜珍的叫嚷声有些含糊不清,但有一句沈桐茳是听清楚了,是在喊三殿下呢。
宜珍这声叫喊,要是被俞氏听去,非得惹出大祸。
当日,在五皇子的马场上,三爷只是站出来,替朝雨解围。无辜如朝雨,就被俞氏嫉恨至今,甚至险些丢了一条性命。
俞氏纵然不待见朝雨,但相较之下,最不待见的,当数宜珍了
往后的日子,宜珍规行矩步,都不定得善终,更何况这么胡闹,简直是在作死。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宜珍不必急着哭闹,毕竟,她哭闹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
醉酒的人,总是比清醒的人多几分体力,好不容易等到宜珍闹累了,苏朝雨才得脱身。
苏朝雨出来一瞧,就只有沈桐茳还在门口徘徊,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金玉,已然不见踪影。
“金玉人呢?”
“她原本找我搭话来着,我没理她,她自知没趣,便走了。”
“就该这样对付她。”苏朝雨说,“宜珍为人清高,平日里并不爱惹是生非,全赖金玉挑衅,还回回都能把宜珍激怒。”
“这么说,金玉方才,是故意想挑事的?”
苏朝雨不言,当是默认了。
沈桐茳见此,真心汗颜。
女人的嫉妒心究竟有多可怕,今日算是领教了。
可知,若宜珍真疯魔了,闹到前头去,就算三皇子事后念旧情肯饶了她,俞氏也会把宜珍碎尸万段。
这个金玉,心眼也忒坏了……
沈桐茳已然在这边耽误了不少工夫,眼见前院就快开席,她自然得抓紧赶回去。
临走前,沈桐茳与苏朝雨说,说两人眼下虽然都出了宫,但要见上一面,也不容易。但捎个信什么的,还算方便。
她便千叮咛万嘱咐的与苏朝雨交代,一旦遇上什么难事,一定要与她说。
苏朝雨自然懂得,沈桐茳是一片好心的体贴她,但她的想法,却与沈桐茳截然相反。
“不来往,对谁都好。”这是苏朝雨的原话。
沈桐茳听后,并没觉得伤心,只是感到有些无奈罢了。
是啊,不来往,确实对谁都好。
这与说话是一个道理,有些话,多说多错,不说才能不错。做事亦然。
少做少错,不做才能不错。
谁能保证她与朝雨之间的书信,不会被第三个人看见。
或者,不会被另外的人篡改曲解呢。
“朝雨,你保重。”沈桐茳说,虽然同在圣都城内,住的又不是很远,但这一别,若要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苏朝雨不言,只是与沈桐茳挥了挥手。
此情此景,沈桐茳忽然忆起,当年在尚宫局,她与朝雨分别时的情形。
那次的分别,并没有格外伤感,因为朝雨是没有正式与她道别,就悄悄离开了。
沈桐茳就够讨厌离别什么的,但她知道,朝雨比她更怕。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好姐姐呀,沈桐茳拼命忍住想回头的冲动,大步往前走。
若说从前,朝雨的荣辱,有一半是系在全贵妃身上,那么从今以后,朝雨的生死祸福,便全都系在三爷一个人的身上了。
三爷,从来都没叫她失望过。朝雨也是。
……
大喜的日子,连席上的美酒,都带着一股甜腻的滋味。
新郎官虽然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却很配合,一杯接一杯灌下宾客的敬酒。
沈桐茳远远瞧着,真替三皇子捏把汗,这样喝下去,别说撑不到洞房,只怕连宴席都没散,人就会醉倒。
三爷这明显是在借酒消愁。
就算再不满意这门婚事也好,可身子是自己的,何必如此折腾自个。
索性沈桐茳早有准备,怀里揣着提前交代辛夷配好的醒酒药丸。听说只要服下一粒,就算人已经烂醉如泥,不出半个时辰,就又能生龙活虎了。
沈桐茳不信别人,便着人悄悄把小唐叫了过来。
小唐见着沈桐茳也是亲热,一口一个郡主,叫的到挺顺口。
席上人多眼杂,沈桐茳并不好与小唐多说什么,在将药丸交到小唐手上以后,就催他回去了。
这药要是旁人送的,三皇子必定不肯用。但听小唐说,是沈桐茳给的,三皇子二话不说,就给嚼了咽下。
酒席开了几十桌,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人,但三皇子总是能在人群中,轻易发现沈桐茳的身影。
虽然隔的远,但沈桐茳分明看见,三皇子正冲她笑,并向她举杯。
沈桐茳赶忙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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