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秋葵这么一说,沈桐茳就对那副画,更好奇了。
近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冷不丁的被人说像谁。
这最早,还要追溯到一年多前,李姑姑说她很像一位故人。
此人,似乎与李姑姑颇有渊源,但姑姑却不太愿意提起。
再后来,便是当日南漳围场的刺客。仿佛也说她像谁来着。
眼下,秋葵又说,她像一幅画中的人物。
如此一来,好像她长了一张,多大众的脸似的。
虽然此事,并不值得困扰,但沈桐茳仍有些好奇。
这天底下,除了亲娘俩和亲姊妹会长的相像,想从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中,找两个样貌相似的人出来,也不容易。
尽管心里存了个疑影,但时间紧迫,沈桐茳也不好与秋葵长谈,又寒暄了几句,就要告辞。
临走前,沈桐茳特意将身上带的银子,都留给秋葵,叫秋葵好用来防身。
秋葵哪好意思收下,也是万般推辞。
“已是年下,你不顾着自己,也要给家里稍些回去呀。”沈桐茳说。
“姑娘贵为女官,少不了要赏人,用处自然比我多。”秋葵依旧不肯收下。
“我还够用。”沈桐茳说着,直接将钱袋撂在了桌上,“往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叫人去宜元宫捎话,我能帮上忙的,必定不会推辞。”
“嗳。”秋葵应了一声,眼看着又要哭。
沈桐茳唯恐她哭,也没再言语,便匆匆离开,去正厅与七皇子会和。
……
回去的路上,见沈桐茳喜滋滋的样子,七皇子不禁打趣一句,“今儿得见故人,很高兴吧。”
“那可不。”沈桐茳笑着,恨不能哼两句小曲助兴。
“你人缘倒好,宫里处处都有故交。”
“不是我人缘好,是我遇见的人,都是好人贵人,就像李姑姑和辛夷,她们皆是诚心待我,我自然也全心全意的待他们。”
七皇子淡淡笑着,觉着宫里的人,若都如桐茳这般单纯率直,也就少去许多不必要的争端了。
“方才瞧你学画学的很认真,连画师都对你赞不绝口,往后可得常来。”
“哪是我画的好,分明是您七爷面子足,否则,任谁也不会正眼瞧我这个丫头片子的。”
“既如此,那往后就不来了?”七皇子故意逗她。
“来,怎么不来。我喜欢出来走走。”沈桐茳应道,虽然鼻尖依旧被冻得通红,脸蛋也发僵,但心却是滚烫的。
“等过了年,若有机会,我便带你出宫走走。”
“当真?”
“只要你高兴,我会帮你安排。”
沈桐茳知道,七爷从来都不说大话,既然答应她,就一定会说话算数。
看来,今儿真是个心想事成的好日子。
“说吧,若能出宫,你最想去哪儿?”
闻此,沈桐茳毫不犹豫的答道,“圣都城内最好的馆子。”
“还以为,你会想要回府上看看。”
一听回府,沈桐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是啊,她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人,但那个已经死去的沈桐茳,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在呢。
但事实上,无论是那位沈唯清沈大人,还是整个沈府的人,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并算不得她真正的亲人。
因为对他们一无所知,所以,才没惦记着,想与他们见面。
见沈桐茳突然静默下来,七皇子才意识到,他不该冒然提这个,“是我的不是,好好的,与你说这个,惹你难受了。”
“无所谓高兴还是难过。”沈桐茳说。
对完全不熟悉的人叫爹娘,沈桐茳自问做不到。
但她,的确是顶着沈桐茳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不就该接受这一切吗?
“我知道你因为那一场病,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往后多见见,或许就能想起来。”
沈桐茳知道,七皇子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她好,左右迟早都要与沈家人再见,七爷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只要有七爷陪着,她就什么都不怕。
……
懿祥宫,长春馆的书房中,苏朝雨正在整理书架上的字画。
从前,苏朝雨可没机会进来三皇子的书房,要怪只怪宜珍和金玉互不相让,非要抢着打理三皇子的书房,三皇子得悉此事之后,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谁都不用,反而将这差事交给了苏朝雨办。
“姑娘快来看。”雅兰站在书案前,手里捏着一把鸡毛掸子,与苏朝雨挥手。
苏朝雨闻此,匆匆来到书案前,“怎么?”
“姑娘您看,这幅画,画的到有趣,奴婢过去,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风。”
苏朝雨凑上前一瞧,还真觉得稀奇。
只见画纸中间,画了个小人。小人整个身子圆圆滚滚,并不似寻常人的比例,却憨态可掬,很是有趣。
“真难看。”雅兰说,“肉球似的。”
苏朝雨闻此,不禁白她一眼,“我早与你说过,书房当差要谨慎,不要随意翻看桌上的东西。”说着,赶紧将那画收了起来,“殿下就快回来了,赶紧拾掇好,就出去。”
得了吩咐,雅兰也不敢再胡闹,赶紧去别处忙活了。
赶着三皇子回来,书房也重新打扫了干净。
三皇子脱了身上的斗篷,就匆匆走到书案前,将那副被雅兰说丑的画,翻了出来。
的确,每每看到这幅画,三皇子都会忍不住发笑。
他犹记得当日,沈桐茳趴在他书案上,熟睡的样子。那时,她的手底下,就压着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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